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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目前我国绝大多数农户采用直接化的交易方式，近年来，出现了一种新的交易方式，即“交易中介化”，到底是哪种交易方式更有效？哪种方式更能节省交易成本？所以必须对其内涵进行界定，以“交易成本”为分析工具，借助一个关于基础交易成本与交易方式选择的模型。由于农户的有限理性、不确定性、交易频率、资产的专用性等因素影响，农户的基础交易成本是相当高的。从微观经济学的角度来看，直接化的交易还会使农户的福利受到损失。换言之，中介化交易是一项有效的制度安排。
关键词：交易中介化；交易成本；交易方式
中图分类号：F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148X（2007）10-0160-03
Intermediary Transaction in the Process of Household Transaction
LIU Bin,CHI Ze-xin，KANG Xiao-lan
(“Sannong Problem”Research Center,Jiangxi Agriculture University,Nanchang330045，China)
Abstract: At present, most households adopt direct transaction pattern in China,which breeds a new way of transaction,i.e.“intermediary transaction pattern” .But which is more efficient and less costful? By defining it,the paper presents a model about transaction cost and pattern,for the reasons of limited rationality,uncertainty,transaction fluency and asset specificity. It draws a conclusion that the transaction cost is high in direct transaction pattern. As an transaction pattern,with economical rationality in terms of microeconomicsintermediary transaction proves more efficient.
Key words:intermediary transaction;transaction cost; transaction pattern
一、农户交易中介化的内涵
农户交易中介化就是现代农户利用中介组织实现交易市场化的一种方式或手段。为了准确地把握这个概念的确切含义，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理解。
（一）它是农户进行市场交易的一种方式
这种方式从筹划交易、组织交易到执行交易都由中介组织来实现，是对农户交易直接化的变革。
（二）它是一个动态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各个行为主体相互独立而又相互协调，农户的功能主要是进行适度规模的专业化生产，并在维持生产者独立地位的前提下履行与中介组织签订的契约以及其它义务规定，并不与市场直接发生关系。也就是说，农户只是市场价格和技术约束下的一个生产函数，中介组织的主要职能是以稳定而互惠的方式，整合农户的分散经营，保证农户能以平等的市场主体身份间接进入市场，并在此过程中，节省各交易成本并实现对市场和农户部分替代。换言之，一方面，中介组织起着传导市场信息以帮助农户进行生产决策、组织和协调的作用；另一方面，中介组织把市场与农户、企业与农户之间的中间环节或行为纳入到内部。
（三）农户与政府之间的交易也是由中介组织来组织和执行的
即政府对农业生产的调控过程也是经过中介组织来中转和落实的，中介组织在某种意义上发挥着“准政府”的作用。
概而言之，农户交易中介化就是农户交易的媒介化（间接化）、组织化，其载体就是中介组织，它把两级结构的交易方式（“农户——政府”和“农户——市场”）拓展为三级结构的交易方式，即“农户——中介组织——政府”和“农户——中介组织——市场”。根据前述分析，农户交易中介化可图示如下（图1）。
二、农户交易中介化经济合理性的综合论证
（一）农户交易中介化的新制度经济学分析
农户交易中介化是市场农业条件下交易领域内的一种具体的制度安排，其基本功能在于节省农户进入市场的交易成本，提高交易效率。而制度和交易成本是新制度经济学研究的重点，因此，新制度经济学是农户交易中介化的理论基础之一。以下是以交易成本为主要分析工具构建一个简单的模型，通过对农户的中介交易方式与直接交易方式下的交易成本的比较来揭示农户交易中介化的经济合理性。
1.模型的构建与结论
（1）两个假设
假设1：市场上仅存在买方、卖方和中介组织三个交易主体。
假设2：只有两种交易方式，即:①中介交易；②直接交易。
（2）基础交易成本与交易方式选择
先来定义几个变量：
①Ctd为直接交易时的基础交易费用。
②Ct=KCtd，Ct交易者所面對的实际费用，K是交易费用系数，它独立于市场结构，只取决于交易者本身，如机会主义、有限理性，通常K>0，这表明个人能力越弱,完成交易的机会成本就越高，风险厌恶程度越强，则他对基础交易费用就越敏感。
③γ=f(Ctd,V),称γ为买方支付意愿，即买方在交易时愿意支付给卖方的货币数，且[SX(] γ[]V[SX)]=0,[SX(]γ[]Ctd[SX)]<0。为方便分析，令γ为线性函数，即γ=V-K1Ctd。
④β=U+K2Ctd,相应地，称β为卖方销售愿意，即在交易时愿意接受的货币数。
⑤交易标的确定，交易价格P（即交易时双方为该交易标的所支付的货币数）以及交易量Q独立于交易各方。为便于讨论，令Q=1。买方和卖方分别对交易标的价值有自己的主观效用，分别为V和U，且不随市场交易结构的改变而改变。
⑥中介组织分别向买卖双方收取一定的佣金f1和f2，且f f2>0，中介组织的组织成本为Cm。为了衡量中介参与交易的效率，现引入了中介效率系数e,代表中介对直接交易的基础交易成本的降低程度，所以CTM=eCtd。在一般情况下，0 在交易直接化时：为买方支付愿意γ=V-K1Ctd，卖方销售愿意β=U+K2Ctd。在交易中介化时，买方愿意为交易标的支付的货币γ=V-K1Ctm-f1=-K1e1Ctd+V-f1；卖方销售愿意价格为β=U+K2Ctd+f2= K2e2Ctd+U+f2。根据上四式，就可描绘出在中介参与交易时买卖双方的基础交易成本与交易方式选择（如图2）。
图2 基础交易成本与交易方式的选择
（3）模型的基本结论
根据图2，可以得到几个基本结论：
当Ctd>C3时，由于卖方福利小于0，所以交易不可能会产生。
当C2 当C1
当0 也就是说，对于不确定的市场结构和确定的交易，在价格（P）一定的情况下，交易各方选择直接交易还是中介交易方式，将直接取决于基础交易成本（Ctd）。
2.农户基础交易成本的总体描述
上述模型表明，采用哪种交易方式，主要取决于基础交易成本的大小。在市场农业条件下，农户到底选择何种交易方式？显然，只有在分析农户直接交易时产生的基础交易成本的基础上才能明确。如前所述，交易成本在农户的经济活动中是客观存在的，但状况如何，必须作进一步分析。既然在现实的经济生活中存在交易成本，那么，另一个重要问题就是：交易成本的影响因素是什么？新制度经济学家代表人物之一威廉姆森对此进行了系统的研究。他认为，影响交易成本的因素有两大类：一是人的因素；二是交易的因素，主要就是包括不确定性、交易频率和资产专用性。因此在分析农户的基础交易成本时就是以此为框架的。
（1）不确定性及其影响
根据以上观点框架，可以确定性地知道，不确定性对农户的直接交易成本具有很大的影响。这是因为：① 农产品的供求双方在多数场合不可能在数量上完全对等，农户对农产品的供给明显具有时间上的季节性，行为发生的集中性、大量性，而需求具有时间上的均衡性，又有分散性。农户每发生一次交易都必须周而复始地完成交易的各个环节并花费相应的交易费用。所以，这正是由于交易对象的不确定性造成的。② 农户作为交易者，不论在农产品的交易中还是在农业投入品的交易中均缺乏足够的监督执行能力，对交易最终能否完成或完成的程度如何，不可能依靠自身力量进行控制。这具体表现为农户在交易过程中对交易对手的资信程度难以充分了解，更重要的是缺乏足够的监督执行实力。这表明在契约的监督执行阶段，由于不确定性，农户同样要发生相当的费用。
（2）交易频率及其影响
一般而言，交易成本与交易频率是呈线性相关的，频繁的交易意味着农户要反复进行搜寻、谈判、履约以及监督。显而易见，在一般情况下，直接交易的频率要远远大于中介交易的频率。从范围经济的角度看，当农户生产经营一种品种时，上述费用各发生一次，当农户生产经营多种品种时，总的交易费用更为高昂。资料表明，在我国2亿多农户中，生产经营一两种农产品的农户占农户总数的13．2％，生产经营三四种的占28．8％，有58％的农户生产经营5种以上的农产品。由此可见，交易频率对交易成本的影响是相当大的。
（3）资产专用性及其影响
资产专用性（Asset Specificity）的基本含义是当一项耐久性投资被用于支持某些特定的交易时，所投入的资产就难以转向其他用途，即使进行再配置也会造成重大的经济损失。威廉姆森将经过研究，得出的结论就是：当资产专用性很弱时（甚至于资产通用性时），交易成本是相当低的，此时宜采用市场直接交易方式 ；当资产专用性较强时，花费的交易成本相当高，此时，宜采用组织交易方式。
根据上述理论观点，显然，这里的关键点是要知道农户投资所形成的资产专用性程度如何？笔者认为，其专用性程度是相当高的。首先，从农业投资形成的动产来看，其实物形态主要是劳动工具、种畜以及其它的配套设施。这些设备或设施的用途几乎不可能在农业与非农产业之间直接转换用途。其次，从农业投资形成的不动产即地产来看，当这类资产由劳动对象和劳动资料转换为仅作劳动资料使用时，其转换成本很高。这些情况表明，农业投资所形成的资产依其类别不同具有程度不同的专用性，其中在农业与非农业产业之间转换的经济损失很大，因此其资产的专用性十分明显。在这种情况下，若农户以各种形式进行直接交易，则往往会受到谈判的另一方的机会主义的影响，被迫在交易条件上作让步，并有可能蒙受他人的欺骗，从而加大交易成本。
（二）农户交易中介化的微观经济学分析
单个农户相对于农产品市场而言，其产量和力量是微乎其微的，也就是说，对于单个农户而言，农产品市场更接近于完全竞争市场，他们只是市场价格的接受者。与此相反的是，买方相对集中或有一定的组织程度，更能通过影响甚至操作市场，实行价格歧视来获取额外福利。所以，农户面临的是一种买方垄断或力量优势下的市场交易结构。在这种市场结构下，农户不仅要发生高昂的基础交易成本，而且在交易过程中造成福利损失。
可通过图3来进行分析。SS为完全竞争市场中农户的农产品供给曲线，MC为买方垄断者的边际成本曲线，DD为完全竞争市场中购买者的需求曲线，即买方的边际收益曲线。在完全竞争的市场结构下，SS与DD交点E0为均衡点，P0为均衡价格，Q0为均衡数量，生产者剩余与消费者剩余也达到了均衡。然而，在现实的农产品交易过程中，农户常常处于被垄断地位，在这种市场结构中，买方垄断者利用自己的优势地位，按照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原则进行决策，其最佳购买量由自己的边际成本（MC）和边际收益（MR）决定，在图中交于E1点，由此决定最佳购买数量为Q 但是价格却由市场供给曲线与SS与E1Q1的交点C来决定，所对应的价格为P1。以PS表示生产者剩余，CS代表消费者剩余，PS0和CS0分别代表完全竞争市场上的生产者剩余者和消费者剩余，PS1和CS1分别代表壟断条件下的生产者剩余和消费者剩余；以 ΔPS代表生产者剩余变化量，ΔCS代表消费者剩余的变化量，S代表图形面积，则生产者与消费者的福利及其变动如下：
①在完全竞争市场上， PS0=SΔP00E0,CS0=SΔE0B
②在买方垄断条件下， PS1=SΔP1C0,CS1=S四边形P1CE1B
则 ΔPS=PS1-PS0=-S四边形P0E0CP1；ΔCS=CS1-CS0=S四边形P1CE1B-SΔP0E0B。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即买方利用垄断地位挤占了本属于农户的剩余（在图中为S四边形P0E0CP1），造成了农户的福利损失。
三、结论
以上分别从影响农户基本交易成本的有限理性、不确定性、机会主义、交易频率、资产的专用性等因素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由于这些因素使得农户基础交易成本（即Ctd）较高，通常处于C2-C4之间。模型结论表明，当基础交易成本处于这个区间时，交易双方都愿意选择中介交易方式，并从微观经济学的角度说明了直接化的交易还会使农户的福利受到损失。换言之，在农业市场化程度不断提高、市场规模和交易规模不断扩大的背景下，中介化交易是一项有效的制度安排。
参考文献：
［1］ 卢现祥.西方新制度经济学［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4.
［2］ 罗必良.经济组织的制度逻辑——一个理论框架及其对中国农民经济组织的应用研究［M］．太原：山西经济出版社，2000.
［3］ 杨雪梅.交易成本与农业经营规模的关系分析［J］．河南农业，2004（4）.
［4］ 曾令香.农业微观基础的组织创新研究［M］．北京：中国农业出版社，2001.
［5］ 宋光华.市场中介组织研究［M］． 北京：经济管理出版社，1997.
（责任编辑：孙桂珍）
注：“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图表、注解、公式等内容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
关键词：交易中介化；交易成本；交易方式
中图分类号：F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148X（2007）10-0160-03
Intermediary Transaction in the Process of Household Transaction
LIU Bin,CHI Ze-xin，KANG Xiao-lan
(“Sannong Problem”Research Center,Jiangxi Agriculture University,Nanchang330045，China)
Abstract: At present, most households adopt direct transaction pattern in China,which breeds a new way of transaction,i.e.“intermediary transaction pattern” .But which is more efficient and less costful? By defining it,the paper presents a model about transaction cost and pattern,for the reasons of limited rationality,uncertainty,transaction fluency and asset specificity. It draws a conclusion that the transaction cost is high in direct transaction pattern. As an transaction pattern,with economical rationality in terms of microeconomicsintermediary transaction proves more efficient.
Key words:intermediary transaction;transaction cost; transaction pattern
一、农户交易中介化的内涵
农户交易中介化就是现代农户利用中介组织实现交易市场化的一种方式或手段。为了准确地把握这个概念的确切含义，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理解。
（一）它是农户进行市场交易的一种方式
这种方式从筹划交易、组织交易到执行交易都由中介组织来实现，是对农户交易直接化的变革。
（二）它是一个动态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各个行为主体相互独立而又相互协调，农户的功能主要是进行适度规模的专业化生产，并在维持生产者独立地位的前提下履行与中介组织签订的契约以及其它义务规定，并不与市场直接发生关系。也就是说，农户只是市场价格和技术约束下的一个生产函数，中介组织的主要职能是以稳定而互惠的方式，整合农户的分散经营，保证农户能以平等的市场主体身份间接进入市场，并在此过程中，节省各交易成本并实现对市场和农户部分替代。换言之，一方面，中介组织起着传导市场信息以帮助农户进行生产决策、组织和协调的作用；另一方面，中介组织把市场与农户、企业与农户之间的中间环节或行为纳入到内部。
（三）农户与政府之间的交易也是由中介组织来组织和执行的
即政府对农业生产的调控过程也是经过中介组织来中转和落实的，中介组织在某种意义上发挥着“准政府”的作用。
概而言之，农户交易中介化就是农户交易的媒介化（间接化）、组织化，其载体就是中介组织，它把两级结构的交易方式（“农户——政府”和“农户——市场”）拓展为三级结构的交易方式，即“农户——中介组织——政府”和“农户——中介组织——市场”。根据前述分析，农户交易中介化可图示如下（图1）。
二、农户交易中介化经济合理性的综合论证
（一）农户交易中介化的新制度经济学分析
农户交易中介化是市场农业条件下交易领域内的一种具体的制度安排，其基本功能在于节省农户进入市场的交易成本，提高交易效率。而制度和交易成本是新制度经济学研究的重点，因此，新制度经济学是农户交易中介化的理论基础之一。以下是以交易成本为主要分析工具构建一个简单的模型，通过对农户的中介交易方式与直接交易方式下的交易成本的比较来揭示农户交易中介化的经济合理性。
1.模型的构建与结论
（1）两个假设
假设1：市场上仅存在买方、卖方和中介组织三个交易主体。
假设2：只有两种交易方式，即:①中介交易；②直接交易。
（2）基础交易成本与交易方式选择
先来定义几个变量：
①Ctd为直接交易时的基础交易费用。
②Ct=KCtd，Ct交易者所面對的实际费用，K是交易费用系数，它独立于市场结构，只取决于交易者本身，如机会主义、有限理性，通常K>0，这表明个人能力越弱,完成交易的机会成本就越高，风险厌恶程度越强，则他对基础交易费用就越敏感。
③γ=f(Ctd,V),称γ为买方支付意愿，即买方在交易时愿意支付给卖方的货币数，且[SX(] γ[]V[SX)]=0,[SX(]γ[]Ctd[SX)]<0。为方便分析，令γ为线性函数，即γ=V-K1Ctd。
④β=U+K2Ctd,相应地，称β为卖方销售愿意，即在交易时愿意接受的货币数。
⑤交易标的确定，交易价格P（即交易时双方为该交易标的所支付的货币数）以及交易量Q独立于交易各方。为便于讨论，令Q=1。买方和卖方分别对交易标的价值有自己的主观效用，分别为V和U，且不随市场交易结构的改变而改变。
⑥中介组织分别向买卖双方收取一定的佣金f1和f2，且f f2>0，中介组织的组织成本为Cm。为了衡量中介参与交易的效率，现引入了中介效率系数e,代表中介对直接交易的基础交易成本的降低程度，所以CTM=eCtd。在一般情况下，0
图2 基础交易成本与交易方式的选择
（3）模型的基本结论
根据图2，可以得到几个基本结论：
当Ctd>C3时，由于卖方福利小于0，所以交易不可能会产生。
当C2
2.农户基础交易成本的总体描述
上述模型表明，采用哪种交易方式，主要取决于基础交易成本的大小。在市场农业条件下，农户到底选择何种交易方式？显然，只有在分析农户直接交易时产生的基础交易成本的基础上才能明确。如前所述，交易成本在农户的经济活动中是客观存在的，但状况如何，必须作进一步分析。既然在现实的经济生活中存在交易成本，那么，另一个重要问题就是：交易成本的影响因素是什么？新制度经济学家代表人物之一威廉姆森对此进行了系统的研究。他认为，影响交易成本的因素有两大类：一是人的因素；二是交易的因素，主要就是包括不确定性、交易频率和资产专用性。因此在分析农户的基础交易成本时就是以此为框架的。
（1）不确定性及其影响
根据以上观点框架，可以确定性地知道，不确定性对农户的直接交易成本具有很大的影响。这是因为：① 农产品的供求双方在多数场合不可能在数量上完全对等，农户对农产品的供给明显具有时间上的季节性，行为发生的集中性、大量性，而需求具有时间上的均衡性，又有分散性。农户每发生一次交易都必须周而复始地完成交易的各个环节并花费相应的交易费用。所以，这正是由于交易对象的不确定性造成的。② 农户作为交易者，不论在农产品的交易中还是在农业投入品的交易中均缺乏足够的监督执行能力，对交易最终能否完成或完成的程度如何，不可能依靠自身力量进行控制。这具体表现为农户在交易过程中对交易对手的资信程度难以充分了解，更重要的是缺乏足够的监督执行实力。这表明在契约的监督执行阶段，由于不确定性，农户同样要发生相当的费用。
（2）交易频率及其影响
一般而言，交易成本与交易频率是呈线性相关的，频繁的交易意味着农户要反复进行搜寻、谈判、履约以及监督。显而易见，在一般情况下，直接交易的频率要远远大于中介交易的频率。从范围经济的角度看，当农户生产经营一种品种时，上述费用各发生一次，当农户生产经营多种品种时，总的交易费用更为高昂。资料表明，在我国2亿多农户中，生产经营一两种农产品的农户占农户总数的13．2％，生产经营三四种的占28．8％，有58％的农户生产经营5种以上的农产品。由此可见，交易频率对交易成本的影响是相当大的。
（3）资产专用性及其影响
资产专用性（Asset Specificity）的基本含义是当一项耐久性投资被用于支持某些特定的交易时，所投入的资产就难以转向其他用途，即使进行再配置也会造成重大的经济损失。威廉姆森将经过研究，得出的结论就是：当资产专用性很弱时（甚至于资产通用性时），交易成本是相当低的，此时宜采用市场直接交易方式 ；当资产专用性较强时，花费的交易成本相当高，此时，宜采用组织交易方式。
根据上述理论观点，显然，这里的关键点是要知道农户投资所形成的资产专用性程度如何？笔者认为，其专用性程度是相当高的。首先，从农业投资形成的动产来看，其实物形态主要是劳动工具、种畜以及其它的配套设施。这些设备或设施的用途几乎不可能在农业与非农产业之间直接转换用途。其次，从农业投资形成的不动产即地产来看，当这类资产由劳动对象和劳动资料转换为仅作劳动资料使用时，其转换成本很高。这些情况表明，农业投资所形成的资产依其类别不同具有程度不同的专用性，其中在农业与非农业产业之间转换的经济损失很大，因此其资产的专用性十分明显。在这种情况下，若农户以各种形式进行直接交易，则往往会受到谈判的另一方的机会主义的影响，被迫在交易条件上作让步，并有可能蒙受他人的欺骗，从而加大交易成本。
（二）农户交易中介化的微观经济学分析
单个农户相对于农产品市场而言，其产量和力量是微乎其微的，也就是说，对于单个农户而言，农产品市场更接近于完全竞争市场，他们只是市场价格的接受者。与此相反的是，买方相对集中或有一定的组织程度，更能通过影响甚至操作市场，实行价格歧视来获取额外福利。所以，农户面临的是一种买方垄断或力量优势下的市场交易结构。在这种市场结构下，农户不仅要发生高昂的基础交易成本，而且在交易过程中造成福利损失。
可通过图3来进行分析。SS为完全竞争市场中农户的农产品供给曲线，MC为买方垄断者的边际成本曲线，DD为完全竞争市场中购买者的需求曲线，即买方的边际收益曲线。在完全竞争的市场结构下，SS与DD交点E0为均衡点，P0为均衡价格，Q0为均衡数量，生产者剩余与消费者剩余也达到了均衡。然而，在现实的农产品交易过程中，农户常常处于被垄断地位，在这种市场结构中，买方垄断者利用自己的优势地位，按照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原则进行决策，其最佳购买量由自己的边际成本（MC）和边际收益（MR）决定，在图中交于E1点，由此决定最佳购买数量为Q 但是价格却由市场供给曲线与SS与E1Q1的交点C来决定，所对应的价格为P1。以PS表示生产者剩余，CS代表消费者剩余，PS0和CS0分别代表完全竞争市场上的生产者剩余者和消费者剩余，PS1和CS1分别代表壟断条件下的生产者剩余和消费者剩余；以 ΔPS代表生产者剩余变化量，ΔCS代表消费者剩余的变化量，S代表图形面积，则生产者与消费者的福利及其变动如下：
①在完全竞争市场上， PS0=SΔP00E0,CS0=SΔE0B
②在买方垄断条件下， PS1=SΔP1C0,CS1=S四边形P1CE1B
则 ΔPS=PS1-PS0=-S四边形P0E0CP1；ΔCS=CS1-CS0=S四边形P1CE1B-SΔP0E0B。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即买方利用垄断地位挤占了本属于农户的剩余（在图中为S四边形P0E0CP1），造成了农户的福利损失。
三、结论
以上分别从影响农户基本交易成本的有限理性、不确定性、机会主义、交易频率、资产的专用性等因素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由于这些因素使得农户基础交易成本（即Ctd）较高，通常处于C2-C4之间。模型结论表明，当基础交易成本处于这个区间时，交易双方都愿意选择中介交易方式，并从微观经济学的角度说明了直接化的交易还会使农户的福利受到损失。换言之，在农业市场化程度不断提高、市场规模和交易规模不断扩大的背景下，中介化交易是一项有效的制度安排。
参考文献：
［1］ 卢现祥.西方新制度经济学［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4.
［2］ 罗必良.经济组织的制度逻辑——一个理论框架及其对中国农民经济组织的应用研究［M］．太原：山西经济出版社，2000.
［3］ 杨雪梅.交易成本与农业经营规模的关系分析［J］．河南农业，2004（4）.
［4］ 曾令香.农业微观基础的组织创新研究［M］．北京：中国农业出版社，2001.
［5］ 宋光华.市场中介组织研究［M］． 北京：经济管理出版社，1997.
（责任编辑：孙桂珍）
注：“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图表、注解、公式等内容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