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热爱,怎言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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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识老饶的时候,他34岁,我31岁。那一年,老饶喜欢上了登山,就加入了我们那个深圳最早玩登山的小团队,平时一起徒步穿越,间或煮酒一壶,畅谈人生种种。12年前的春夏之交,我们一起去了玉珠峰,那是老饶的第一座雪山,我是当时的队长。从那以后,老饶从未停息过攀登的脚步,12年登了18座雪山,其中包括10座8000米级山峰。在他今年6月意外遇难之前,老饶已经从当年的“老人新兵”,成长为国内民间超高海拔攀登成绩最出色的登山家之一。
  国内的民间登山,开始于上个世纪90年代中后期。深圳和北京这两个城市,是民间登山人群发展最充分的地方,而两地又有着不同的特点。北京山友更倾向于低成本、技术型的攀登,人群也是各个小圈子独立成长。而深圳山友,则多是一上来就通过商业登山走向高海拔,彼此之间往来交流很多,形成了一个大的主体山友群。这些不同点,与两个城市的地理条件、四季特点、城市人口构成和收入都有关系。
  深圳的高海拔攀登刚刚起步的时候,我们曾探讨过走什么样的路径:是先通过商业登山获得高海拔经历,再回过头来走自主攀登的路线;还是一路向更高海拔冲刺,对商业登山更依赖一些?现实中并没有标准答案。而老饶,正是后一条路径的佼佼者。
  登山这项运动,从纯粹意义上而言,是通过攀登去丰富内心精神世界的一个过程。所以,不论是自主攀登,还是商业登山,只要你发自内心地热爱它,坚持并思考,就一定会有迥然不同于都市化社会生活的内心收获。而老饶,恰恰在这一点上,是一位纯粹的登山者。
  关于登山使人打开视野,老饶曾说过:“如果我们不从井里跳出去,我们会一直以为天就是这样。”老饶也许没意识到的是,他和杨春风等几位民间登山者,对8000米级山峰的远征,大大拓宽了中国民间登山的视野,既创造了历史,也为后人留下了许多宝贵的财富。
  关于攀登与人生, 他说:“整个登山过程当中都会处于一种当下临在的状态,我不知道下一步会是怎样的,我只能说有个心理准备,称之为‘时时可死,步步求生’。”关于登山的意义,老饶认为“它只是一项运动,因为跟危险有一定联系,所以它需要人在过程中一直处于一种‘在当下’的状态。对于有需要的人来讲,它是一种比较好的修炼方式,但登山本身不提供意义”。
  就国内的民间登山界而言,老饶生前的10座8000米山峰,足以傲视那些被大众媒体渲染得光环闪耀的登山界名人N 1个回合,但老饶很少甚至刻意回避登山带来的虚荣。在当下这个环境里,虚荣背后往往可以带来财富和世俗影响力。老饶登山,没有拉赞助,也没有单位出资,虽然他曾任某地产公司老总,但登山经费全部自己掏腰包,为此他甚至抵押了自己的房子。相较于那些动不动就张罗个“xx第一”光环的登山客而言,老饶实在是一面照妖镜。对于登山带来的荣誉,他这么看待:“家里面对我登山带回来的荣誉很高兴,其实我反而觉得登山过程最好玩,荣誉不荣誉,那是个副产品。”
  老饶对山的热爱,到了痴迷的程度:“我去登山,不是去送死;但如果不让我登山,我生不如死。”这个境界,是那些“6000米一座、7500米一座、8000米一座、然后珠峰,然后再也不登山”的登山客所无法企及的。因为热爱,因为坚持,因为思考,老饶成为了他想要达到的人,也因此更为我们这些同类所尊重和喜爱。
  “登山对我启发最多的,就是学会跟自己相处。”雪山,是老饶的修行之所,也是他的精神归宿。在老饶正在从必然王国迈向自由王国的途中,恐怖袭击残忍地终止了他的脚步。自2000年以来,有10位我认识的山友,永远留在了大山的怀抱。老饶的离去,让我尤感悲伤。我有时想像着,他们在天堂可以组织一支特别牛的登山队了吧。在我们徘徊于此生的时候,跟我们平行存在着。我们在尘世踯躅,我们去仙境攀登。岁月绝非蹉跎,须臾即是永恒。
  老饶,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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