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小学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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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平地起风云,学校出大事
  周三下午,袁爸爸给儿子留言:星期五晚上妈妈要回家,拿走她的衣物。因为周六小球妈妈会跟义工来家里整理,妈妈要把有用的东西先挑出来。
  袁式杰很不喜欢面对家里堆积如山的杂物,但是想到妈妈要回来,他还是很高兴的。下课练球一结束,他就直接回家,然后到爸爸约好的餐厅一起吃晚餐。
  妈妈已经到了,袁式杰问妈妈:“东西都找到了吗?”
  妈妈说:“都是老旧的衣服,也不能穿了。倒是找到了你小时候的婴儿车、没用完的尿布,还有你小时候的照片、你爸爸年轻时参加跆拳道比赛的奖杯奖牌……其他的就丢了吧!”
  “妈,你会回来一起住吗?”袁式杰看着妈妈的眼睛问。
  妈妈低下头,久久都没说什么,然后肩膀开始抽动起来。妈妈哭了。
  袁式杰觉得自己很笨,不知道怎样安慰妈妈,有些窘。
  妈妈擦干眼泪,抬起头说:“孩子,你长大了就会知道,你爸爸也不是坏人,就是不顾家,每天脑子里就只有他外面的朋友、兄弟……”
  这时袁爸爸急急忙忙地进来了,边走边打电话:“校长被抓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好好好!我等一下过去……会长也到啦?噢,我来联络……可以呀!好的好的!今天小杰妈妈回来,我们约好一起吃饭……没关系!这么大的事,我还吃得下吗?……当然当然,我也刚到餐厅。噢,会的。我挂了!”爸爸挂了电话,匆匆忙忙地说:“怎么不先点菜呢?老板,点菜!小杰,我先打个电话给小球爸爸,你们先点,我点个牛肉烩饭就行。我简单吃点,学校出事了,你不知道吗?”
  爸爸接通了电话,继续说:“苏大哥,校长出事了,你知道了吗?会长、郑记者、主任都在学校,电视都播啦!噢,好!我知道,等一下我会去……你在路上了,还有谁?苏妈妈、小球!噢,我吃个饭就过去!”
  袁式杰和妈妈点了菜,就赶紧拿出手机搜索新闻,果然是学校出事了。小球一到家就传了短信给他,说检调单位今天到学校,校长被当场带走,现在被拘押了。新闻上说的,校长涉嫌贪污,接受了营养午餐厂商的贿赂。
  发生这么大的事,袁式杰和妈妈也无心吃饭,随便点了烧肉饭、咖哩饭。一家三口,三年多来第一次一起吃饭,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饭后,爸爸和袁式杰要赶去学校,顺便送妈妈去搭车回桃园。妈妈下车时,爸爸说:“小君,以前都是我不好,等我把家里整理好,希望可以把你接回来,我们好好过日。”袁式杰看着妈妈下车,却没有等到妈妈的回应。
  2.“学生的午餐校长的营养”
  学校大门外挤了很多人,门口已经停满了车子。会议室里灯通明,律师和家长会赵会长、委员,校友会会长,记者,还有学校主任们都在,连体育组林教练也来了,会议室挤满了人。
  经过一番讨论:律师说:“今天下午我赶到以后,陪着校长接受调查,校长坚持说没有拿厂商任何钱,无法认罪。检察官也到现场了,协议失败,检调单位坚持要收押禁见。很抱歉,我没能把校长带回来。”
  赵会长说明了经过:“事情是这样的:午餐厂商蔡老板是我扶轮社社友,他知道学校斗球队的服装是5年前做的,已经破旧了,穿着也不合身,扶轮社聚会的时候,他表示愿意捐赠。后来我跟校长讨论球队预算,包含男女队员32人,每人2套;在嘉义比赛的3天住宿、4天伙食和旅游车来回车费,总共大约需要18万元。这笔钱是捐到扶轮社的,由扶轮社支付,也没有经过学校财务部门,怎么说都跟校长无关。”
  林教练补充说:“这一点我可以作证。校长跟我说了,那张预算表是我开的,总数就是181952元。校长特意把领队和教练的住宿费拿掉了,说这部分由学校的出差费来付。”
  律师说:“事情都没查清楚,已经有媒体给出了标题——‘学生的午餐校长的营养’,这太过分了!”
  赵会长补充:“我给蔡老板打过电话,那边支支吾吾的,等下我去他家拜访一下。”
  律师做总结:“我已经联络市长秘书,明天一早市长有一个文化广场的行程,到时候一定有记者问市长,我们需要提前跟市长见面,了解市长的想法。”
  因为越会长要去长厂商,律师要去联系市长,他們先走,剩下的人继续议论纷纷。大家都忧心忡忡,仿佛这是北山小学的末日。
  袁式杰和小球也没闲着,一回家就联络球队队员,写陈情书,做海报,准备第二天一早到文化广场向市长说明情况。晚上,躺在床上,袁式杰想着跟妈妈吃饭的事。想着学校的事,想着明天会怎样的事……这个世界上,哪里都有是是非非的纷扰,似乎大家都很忙。
  3.文化广场上市长被堵
  周末,文化广场有一个“民俗年华大街”的活动正要开幕,市长亲自主持,很多商家一大早就忙着布置。北山小学斗球队的男女选手穿着球衣出现在会场,手里举着牌子,拿着海报,吸引商家的注意。
  市长的车一到,主办单位的人围过去迎接,北山小学的球员们高喊着:“市长好!市长我爱你!”市长开心地走到球员跟前招呼。这时候,站在后排的袁式杰和同学拉起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我们校长不见了!”大家也跟着袁式杰一起喊:“我们要找我们校长!”蹲在前面的小球立刻拿着陈情书交给市长。市长一看,上面有一张选手穿着新球衣的大台照,下面写着四个大字:“校长无罪!”市长看了,说:“我也在找你们的校长。:我们一起把他找回来,好不好?”同学们一齐回答:“好!”市长又补了一句:“我们一定把校长找回来!”说完,市长回头要走,却被记者团团围往了,都在问校长的事。 市长示意请记者后退一点,记者们喊着:“乱后退后退!”“前面低一点!”有人在市长面前摆了一支麦克风架,记者们立刻把收音麦克风挂上去,阵使都摆好了,就等市长开口说话。
  4.天下本无事,市长说有三怪
  这时候,小球妈妈带着一群志愿者到了小杰家里,一进门,袁爸爸说:“先别动手!孩子们在文化广场面见市长,电视台正直播呢!”大家围在电视机前,等市长开口说话。   “快要过年了,大家都要筹办年货,所以市政府在厂商的赞助下办了‘民俗年货大街’的活动,为即将到来的春节揭开序幕。”市长很厉害,一开头就紧紧抓住主题,为年货大街的活动做宣传。
  接着,市长回头,把小球拉到身边,继续说:“学校也快要放寒假了,学期结束前学校很忙,有各种学习成果展览、表演,各种活动,可是学校校长不见了。刚刚这群小朋友跟我说,要我替他们找校长。“
  说着,市长爱怜的搂着小球,指着后面的球队,继续说::学校的午餐,今天报纸都大幅刊登了。我可以打包票,学校的午餐很干净!我上任以后,教育局修改了午餐施行办法,改由家长主办。15位委员中,家长占3/5,有九席;卫生营养专家占1/5,占三席;学校只占三席,不是校长办的事,怎么会是校长出事呢?这不奇怪吗?有报纸说‘学生的午餐校长的营养’,完全镨了!应该说是‘学生的午餐校长的承担’。感谢都来不及,怎么能责怪无辜的人?再说,侦办调查是秘密行事,为什么大事报导宣扬?这不是很怪吗?何况,校长顶多也是配合调查,怎么就定罪说是校长贪污呢?如果厂商捐款给学校,都被说成贿款,那今天的年货大街活动,也有厂商捐款赞助,那我这个市长也贪污了吗?这不是更怪吗?”
  大家觉得市长说得很透彻,都一齐拍起手来。北山小学的孩子听了,都拍手叫着:“谢谢市长!”市长回头说:“你们先别高兴,市长是不能干涉司法的,以上只是我的个人看法,相信司法最后会给出公正的评判。不管怎样,年还是要过的,欢迎大家都来这里办年货!”市长很会讲话,一席话说得宾主尽欢,活动主题没被抢走,市长也对大家关心的事表明了立场。
  5.是是非非一屋子乱
  看完市长的讲话,袁爸爸和家里的义工都拍手叫好,一边开始整理房屋,一边议论纷纷。有人帮忙运走30多袋垃圾,顺路买来了灯管、莲蓬头、水龙头、清洁剂和油漆等材料,开始清洗、刷漆、更换…
  11点多,袁式杰和小球回来了,看到家里的沙发从垃圾堆中重获新生,客厅的灯都亮了;房间里的桌椅床柜都清清爽爽;厨房、餐厅、浴室,都干干净净的,发出亮光,袁式杰的眼睛也都亮了!
  “你们过来看!检调单位开记者会了!”苏妈妈叫着,大家都放下工作,围到电视机前。
  “社会瞩目的午餐疑案,已邀请校长协助厘清案情。要特别说明的是,我们是请校长协助侦办,并非校长涉案,也不是收押。目前,校长已经回到学校。工作人员进入北山小学时,刚好有《现世报》郑姓记者在场,他从学校监控中取得讯息和画面,在当天下午1:05发出电子报新闻,引起媒体注意,争相报道,这是搜查人员的疏忽,谨此向社会大众说明并致歉!”发言人说完,深深鞠躬,并接受记者询问。
  6.迎接妈妈的猪脚面线
  看完记者会,袁爸爸立刻打电话去问,得知校长回来了,赵会长正准备猪脚面线,要去校长家为他去去霉运。袁式杰赶紧把这个消息传给妈妈,也拍了一些家里的照片,告诉妈妈:“我们家变成新房子了!”
  袁爸爸说他要赶去校长家,迎接校长。众人都骂他:迎接校长的事有人会做,你去买些便当回来,大家还没吃午餐呢!下午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呀!你这个人,真的就是不顧家,家里要优先呀!你应该做的是迎接老婆回来呀!
  袁爸爸这才清醒过来,忙着去买午餐,打电话给太太,说明家里的情况。
  趁袁爸爸出去,苏妈妈教小杰请妈妈回来,说义工变卖垃圾还有一些回收金,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苏妈妈说,要帮小杰妈妈也点一道猪脚面线,大家都说说好话,帮帮忙,看看小杰妈妈会不会回心转意。这个才只有三个人的家,怎么就不能和和气气迎接新年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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