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妈妈彭玉:爱让我浪漫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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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彭玉,人们可能有点陌生,但是一提起电视剧《浪漫的事》《空镜子》《东北一家人》中善解人意的“母亲”,那个浪漫、幽默、乐观的老太太形象一下子就会浮现在你的脑海,这个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快乐妈妈的一部新作《老爸老妈兄弟姐妹》正在各地电视台激情上演。
  
  爱就爱到不离不弃
  
  彭玉1933年出生在哈尔滨一个铁路工人家庭,她在师范学校读书时,参加了学校宣传队,并在小品《瞎子算命》中演一个算命的瞎子。台上彭玉的搞笑形象正好被路过这里的爸爸看见了。回家后,彭玉被气急败坏的爸爸踹了一脚。
  但是,彭玉对演戏依然情有独钟,哪里割舍得下啊!有一回,彭玉趁着爸爸不注意,偷偷接拍了电影《千万不要忘记》,年轻的她在里面演了一个老太太。没想到这部戏大获成功,彭玉作为主要演员还被周总理接见了!直到这时,父亲脸上才绽放出欣慰的笑容,彭玉魂牵梦萦的演艺事业从此成了她毕生的追求。
  那一年,彭玉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性格开朗的她整天里就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一样飞来飞去。无意间,她的形象飞进了哈尔滨话剧院一个小伙子的眼睛里,并对她产生了爱意。有一次,他请彭玉看电影《幸福生活》,在看电影的时候,他递给了彭五一卷水果糖,然后低声说:“我想跟你好,但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你考虑一下,三天之后记得答复我……”
  三天之后,两人在单位的走廊上不期而遇。小伙子问:“三天之前我跟你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彭玉还以为是玩笑,早把它丢到脑后了。
  小伙子红着脸对彭玉说,“我说的可是真的。”彭玉笑了,她大方地向那个小伙子伸出手去爽快地说:“行,那我们就处处吧。”
  就这样,一卷水果糖就把一对爱人联系在了一起。没过多久,他们就举行了简单的婚礼,结婚那年,彭玉19岁,他24岁。
  婚后,大女儿和二女儿相继出生,一下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彭玉尝到了为人母的艰难和幸福。当时,彭玉夫妻二人的工资都不是很高,除了日常开支和女儿上学所需要的费用,几乎所剩无几,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然而,乐观的彭玉依旧快乐而浪漫。那时候流行邓丽君的歌曲,丈夫很喜欢听,于是,这个温馨的小家庭里总会飘荡着彭玉唱的《甜蜜蜜》。
  光阴荏苒,快乐而浪漫的彭玉就这样享受着自己的幸福时光。
  1986年8月,正当50多岁的彭玉在话剧舞台上红红火火的时候,朝夕相处的丈夫却因为突发脑溢血病倒了。那段时间里,彭玉在女儿和丈夫面前依然快快乐乐,但是,在没人的角落,她却经常地泪流满面。
  为了照顾丈夫,为了这个快乐的家能够继续快乐下去,彭玉毅然决定放弃自己正如日中天的舞台生涯。她回绝了所有的片约邀请,还申请了提前退休。
  当时北京有一个剧组出高价请她去演戏,她拒绝了。那边还不死心,让她再衡量一下,彭玉激动地说:“我还衡量什么啊,丈夫是我唯一的挚爱,只有他活着,我这个家才是完整的家,所以别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丈夫。”
  丈夫也苦口婆心地劝她,不要因为我的病而耽误了你的演艺事业。彭玉握着丈夫的手深情地说:“离开你,我演戏再好有什么用,我演戏就是给你看的。”
  丈夫生病后,原来不会做饭的彭玉开始学着做饭,每天都要把饭端到丈夫面前喂他。彭玉每天都要帮丈夫擦洗身子,尤其是夏天,一天要帮丈夫擦洗好几遍,擦过后,还趴在丈夫身上闻闻,看看是否还有味。由于彭玉护理得好,久病在床的丈夫总是干干净净的。为了让丈夫心情好,彭玉隔段时间就买一束鲜花放在丈夫的床头。
  丈夫看到彭玉每天在家里照顾自己而荒废了演艺事业,经常急火攻心乱发脾气,每当丈夫情绪不好的时候,彭玉就给他唱《甜蜜蜜》,唱《花心》,还弹琴给他听,她还让半身不遂的丈夫管家里的财政,自己每次出去买菜都向他要钱,这样可以让丈夫从心理上觉得自己是一个健康的人。
  彭玉经常把丈夫背到轮椅上,然后推着丈夫到大自然里去晒太阳。一次,彭玉刚把丈夫背到轮椅上,自己却脚下一滑摔倒在地,膝盖摔青了一大块。她强忍住疼痛站起来笑着说,你看,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很顶摔的!但是,丈夫却哭了。
  女儿知道后非常心疼母亲,要找一个保姆来照顾爸爸,彭玉怎么都不愿意,她对女儿说,我们不要找保姆,哪个保姆会像自己家的人那样知疼知暖呀!再说,我和你爸还有多少在一起的机会呀!让妈妈好好陪陪你爸吧!
  就这样,彭玉每天都按时推着丈夫下楼,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晒晒太阳,看着丈夫脸上浮现的笑容,她比什么都快乐!就这样彭玉照顾了丈夫八年。
  然而1994年的一天,丈夫最终还是带着对家庭的眷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人世。生死离别的那一刹那,彭玉感觉像天塌下来一样,但是,她还是把自己的坚强留给了自己的女儿,她对两个女儿说,妈好着呢!你们别扭心了,我要为你爸好好地活着!等女儿走后,她自己却哭得死去活来!
  
  爱就爱得细致入微
  
  丈夫走了,彭玉一下子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彭玉在痛苦中告诫自己,最后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到北京重新发展自己的演艺事业。彭玉重新找出八年前做演员时的衣服,“体面”地出现在漂亮美眉唱主角的“北漂族”中。那一年她64岁,她自嘲地说自己是一位奶奶级的“北漂”。
  由于八年没有演戏,她找了很多剧组,人家都嫌她年纪太大。是呀!很多年轻漂亮的演员都没有机会,何况一个已经过了演戏的黄金年龄的老演员。当时他住在北京女儿家,看妈妈那么幸苦却找不到工作,女儿赵嘉琪心疼地说,妈妈,我们不去受那个罪了,你就在家里吧!抽空就出去玩玩,辛苦一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了,咱们也不缺那几个钱啊!
  工作难找啊,在北京打拼的岁月里彭玉更多地是在家里心急如焚。但是她闲不住啊,每次女儿回家都会发现妈妈在等着她,她不回来,妈妈就一定不吃饭,地板被妈妈拖得干干净净,小女儿早被妈妈哄得在床上甜甜地睡去,看到妈妈为自己做的这一切,女儿感到有一种温暖涌上心头。
  因为女儿工作上的事情太多,经常加班,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彭玉的女儿正在单位加班,饥肠辘辘的她刚想朝家打个电话告诉妈妈自己要很晚才回去。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喊她的名字。她跑出去一看,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妈妈!还没等女儿问她为什么要来,彭玉就兴奋地说:“女儿,快看,妈给你带什么了?”说着,彭玉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桶,打开一看,居然是满满一桶热腾腾的鸡汤!还有两个热乎乎的炒菜。看着妈妈淋湿的发丝和笑容,女儿的眼里一片潮湿。
  彭玉经常跑剧组,看看有没 有适合自己的角色。有一次,她去一家剧组时,刚好那家剧组缺一个演员,她接到的第一部戏只有两个字的台词。彭玉在戏中演一个守公用电话的老太太,就重复说一句话“给钱!”为了这两个字的台词,她回去反复地练语气,给钱!给钱!在家反复练这句话的时候,还把刚进门的女儿吓一跳,但就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却让导演见识了她的表演功底。以后,那个导演给她推荐的戏接连不断。
  彭玉就是这样抓住机遇的,后来又有人推荐她去演电影《月圆今宵》中的老太太,导演一看她就说不行,说她不够沧桑、太白净了。四天后彭玉又来找导演,导演一下子愣住了,原来彭玉用了四天的时间,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剧本,还眯缝着眼睛,这一眯,就眯出来好儿道褶,然后找一件破线衣穿上,再戴上一顶老太太常戴的白帽子简直和以前的形象判若两人。导演两眼一亮,大声说“OK,就她了!”这部戏让彭玉获得了金鸡奖最佳女配角奖。
  
  黄昏之爱幸福永远
  
  电视剧《空镜子》开拍,彭玉在里面扮演母亲的角色,因为片子非常贴近生活,又加上自己是两个女儿的母亲,所以演起戏来得心应手。在拍演的过程中,彭玉根据自己对生活的体验,加了很多戏。
  其中有一段表演要表达的是老伴去世了,女儿也要离开自己了,主人公擦老伴遗像上的灰尘。其实剧本上的台词只有一句。女儿问母亲:妈,您怎么又在擦呀?母亲回答:脏了,我再擦会儿。演完这段,导演没有喊停,彭玉就自然地发挥起来,彭玉接着说:“你看他那小鼻子小眼的样儿……以前你爸晚饭后经常和我去跳迪斯科……”,陷入往事的彭玉即兴扭了两下,然后又捧起了遗像,想起往事,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导演还不喊停,彭玉只好抹了抹眼泪,告诉女儿:“别害怕,妈哭一会就好了,以后你不在身边我也能自己去跳迪斯科……”逼真的表演,让当时在拍摄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泪流满面。《空镜子》一经播出,很快引起了轰动,尤其是彭玉在剧中扮演的母亲,更是好评如潮。
  虽然彭玉的晚年事业如此成功了,但是女儿依然发现母亲一直情绪不佳,只要一闲下来,彭玉总是拿着已经离开人世的老伴的照片发呆。每当这个时候,女儿就非常心酸,这么多年了,妈妈真是不容易,不能让妈妈再孤独了,应该让妈妈的晚年生活幸福起来。
  知道要给自己介绍对象,彭玉吃惊地对女儿说,别跟妈妈开玩笑了,妈妈都是没多少活头的人了。女儿不是开玩笑,那个对象也不是别人,就是她前夫的姐夫、女儿姑父。女儿对母亲说:“我姑夫陈久荣去哈尔滨开会,他是沈阳医学院的院长,是有名的脑外科专家。我觉得他人好,小时候就那么认为,长大以后特别敬重他,如果您嫁给他,岂不是亲上加亲。”
  那你问问你姑父吧!彭玉说见妈妈没有拒绝,女儿觉得有戏就问姑夫,是否愿意当她的老爸姑夫没有反对。晚上回家后,女儿赶紧跟妈妈聊天,彭玉顾虑重重地问女儿:“那我要是真的跟你姑父在一起,你和姐姐还能像以前那样爱我吗?”女儿笑着回答:“正因为爱你,才这么做。”
  女儿就这样把姑父介绍给了彭玉,还故意给他们创造了很多在一起的机会,终于有一天,女儿们发现两位老人开始浪漫了,哈尔滨很多的俄罗斯西餐厅都留下了两位老人携手黄昏的身影。
  有一次,在陈久荣的同学会上,彭玉发言说:“我剖析一下我自己,我的职业是演员,但我的性别是女人。凡是中国女人能够做到的事,我都能做到。我既能做贤妻,也能做良母。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要爱人家就要爱到底,不要三心二意,给我现在丈夫的爱,我也会全力以赴,我就这么做人。”
  彭玉第一次到陈家的时候,看到160多平方米的住房吓了一跳。看到陈老师的儿女都在跟前,于是她开玩笑地声明:“这么大的房子我可不要,这房子都是你们的,这房子不属于我,就你爸爸属于我,我就要你爸爸一个人。”
  喜结连理后,彭玉偷偷地将丈夫前妻的照片放大了五张,一一悬于书房。丈夫很吃惊,女儿也对她的这一举动感到不可理解。看到女儿诧异的表情,她笑着说,你爸不可能有了我就忘了你妈,都是过来人,我也知道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所以,他想你妈的时候就去书房,想我了就走出书房,这不是很好吗?
  有了老伴,彭玉精神焕发起来,演起戏来精力充沛。那一年的“情人节”,彭玉正在剧组拍戏,当时正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雪花飘落中大家看见彭玉的老伴陈久荣从外边抱回一大捧火样的玫瑰,四处找彭玉。这件事在剧组迅速传开了,大家都说这对老人还真够浪漫的。当彭玉接到老伴那99朵玫瑰时,仿佛年轻了几十岁,心里的甜蜜和幸福一下子从心里涌到脸上。
  编辑 陈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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