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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豫北农村大河村为例论述了磕头这种身体实践在村民们的日常生活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作为一种古老的文化传统,磕头这种身体实践一直传承到今天。磕头这一身体实践是村民们一种重要的表达情感的媒介,特别是在过年、庙会、丧葬仪式等场合。它既是一种信仰的形体表达,这其中包含着对神明的崇拜与依附,也包含有对祖先的哀思与追忆,以及对亡魂的敬畏与安抚。同时磕头这一身体实践也传达着对长辈的尊敬、对恩人的感激。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它也是屈辱与投降的象征。
在村落社会中,村民们有着自己独特的一套逻辑—“礼”。“礼”就是规范、秩序。村民们判断一个人的重要价值标准就是看他是否懂“礼”。而磕头这一身体实践就是“礼”与秩序的表征。村民们通过磕头这一身体实践维系着村落社会秩序的运转。
不仅如此,磕头这一身体实践也是一种后天习得的身体技术,一种躯体化的记忆“惯习”,这种技术或者“惯习”在个人的社会化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同时,它也是个人获得村落社会认同的许可证。这种身体技术不仅仅是被动的规训,很多时候是村民们自己主动的选择与运用。这是他们独特的生存策略与智慧,他们通过磕头这种身体技术而使自己在村落社会中生活得更好。在这种身体技术的训练与养成过程中,父母、街坊邻居、村落舆论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是综合作用的结果。
磕头这种传统的身体实践之所以在大河村依然保留的如此完好,有如此强大的生命活力,就是因为它在村民们的日常生活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有着重要的“内价值”。不能按照一个局外人的“科学”、“文明”的视角去审视这一身体实践的“外价值”,认为它是落后的或者说是封建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