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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存在中度和高度市场分割的国家,由于投资者无法通过市场间的套利行为来消除不同市场的证券价格差异,如果一家公司的股票在割裂的两个市场同时上市,其价格并不满足“一价定律”:供国外投资者交易的“外资股”相对于供国内投资者交易的普通股票的价格肯定会出现溢价或折价,此即所谓的“市场分割下的外资股折溢价问题”。对比世界上其他证券市场上普遍存在的“外资股”溢价现象,中国市场是全世界迄今为止唯一存在“外资股”折价问题的市场,中国股票市场A、B股价格差异问题也越来越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关注。
本文在分析介绍了国内外学者对外资股溢(折)价的研究后,通过理论分析和实证检验,对我国双重上市公司的A、B股价格差异现象进行了深入的分析。
首先,笔者运用双重上市公司A、B股的历史数据,从时间、范围、程度三方面对B股折价率进行了统计性描述。结论认为:
(1)总体上B股折价率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降低,尤其是在2001年出现明显的大幅度下降。B股折价在1997-2000年比较严重,平均折价率为78.32%,2001年以后平均折价率为50.21%,B股折价率在2001年前后发生了显著的变化。从趋势上看,2001年前总体趋势在振荡上升,而2001年以后,总体趋势在振荡下降。
(2)在1997-2004年间,73家双重上市公司几乎都存在折价,只有ST轻骑(900946)在2001年出现过小幅溢价。在样本期间,B股市场的平均折价率为62.49%。
(3)各个公司的B股折价程度不一。在样本期间,大致分为四个层次,有30家折价率在40~60%,有30家折价率在60~70%,有12家折价率在70~80%,只有1家折价率在80%以上。通过对比2001年前后两个时段各家上市公司的折价率,我们发现上市公司B股折价的幅度明显降低,但折价率的波动加剧。
而后,从理论角度解释我国A、B股价格差异现象。笔者认为需求弹性差异、信息不对称差异、流动性差异以及投资理念差异是影响我国A、B股价格差异的主要因素。在理论分析的基础上,本文针对影响A、B股价格差异的主要因素设计了相应的变量,并根据各因素可能对价差造成的影响做了一些初步估计,从截面数据的角度建立了多元回归模型。实证分析得到如下结论:
(1)流动性差异是影响A、B股价格差异的最为重要的因素。我们发现相对换手率指标对B股开放前后A、B股价格差异的影响都显著,说明B股开放后,国内投资者涌入B股市场带来B股交易活跃,即B股市场的流动性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提高。B股相对换手率增加时,A、B股价格差异会呈现缩小的趋势。
(2)投资理念差异是影响A、B股价格差异的主要因素。我们发现每股收益指标对B股开放前A、B股价格差异的影响比较大,而对开放后的影响不显著,说明A、B股市场投资者趋同,同为“非理性”的“风险偏好者”。而非流通股比率对折价的影响一直比较大,说明投资者对于中国非流通股占2/3的特殊股权结构比较关注,国有股减持、全流通一直是我国证券市场的敏感问题。
(3)需求差异也是影响A、B股价格差异的因素之一。A、B股相对供给量指标对B股开放前后A、B股价格差异都有显著性影响,在B股对内开放后,由于投资主体的同化,相对供给量对被解释变量的解释贡献下降,A、B股走势呈现一定的关联性,市场分割有弱化趋势。
(4)信息不对称差异对A、B股价格差异影响不显著。代表信息不对称变量的公司流通市值指标对B股开放前后A、B股价格差异的影响都不显著。之所以产生与我们假设不一致的情况,笔者猜想有可能是因为B股投资者把A股价格的变化作为信息来源,从A股价格间接获取上市公司的信息,从而部分消除了信息不对称的负面效应。
最后,根据本文对A、B股价格差异的理论分析和实证结论,笔者就消除A、B股价格差异,最终实现A、B股合并提出了相应的对策建议:一是要允许境内合法持有外汇的机构投资者投资B股市场,发展B股市场做市商制度,改变B股市场的发行方式,以增强B股市场的流动性:二是引导A股市场理性投资,通过引入境外机构投资者、培育理性的国内机构投资者及提高上市公司质量来逐步培育理性投资的市场氛围;三是加快股权分置改革,消除非流通股安排对A、B股价格差异的影响,促进A、B股价格接轨;四是通过改善上市公司信息披露制度、改善A股价格信号体系等来改善信息不对称状况。
本文在借鉴国内外相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我国A、B股价格差异进行了理论和实证研究,本文的创新之处在于:
第一,研究方法创新。以往文章大多只是理论分析,即使是实证分析,也只是简单的单因素相关分析。本文参考了大量的国内外相关文献,吸收了众多影响因素,建立了一个多元线性回归模型以确定对A、B股价格差异有显著影响的因素。同时,以B股向境内居民开放这一事件为线索,对比分析了这一事件前后各解释变量的变化。
第二,数据新。以往数据的时间跨度较小,本文数据采集考虑了最广的时间段,并且数据处理采取了平均数,而不是简单的某个时点数。
第三,紧密联系实际。本文的结论力求联系实际,为消除市场分割,实现A、B股市场一体化提供可行的对策建议,使得研究结果更具有实用价值。
虽然我们的研究验证了我们大部分的假设,但同时还有一些因素与我们的假设不完全相同,或者没有得到很好的验证,需要我们进一步的研究。此外,由于A、B股价格差异涉及面比较广,加上能力和时间有限,还有很多内容未能深入研究,如H股、红筹股对B股的替代效应、汇率风险对折价的影响都没有通过模型进行实证分析,这些都将作为本文的后续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