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陕北黄土高原的生态环境治理自1950s初一直在进行,在历史也上取得了一些成效,但是与1999年开始的大规模生态建设相比较,后者规模和力度远远超过前者。1999年之后,陕北大量坡耕地退出耕种,或进行植树造林,或自然撂荒转化为草地,或通过工程措施建设成为梯田。同时植树造林活动也广泛地展开,封山禁牧得到大力推动。一系列措施的实施,给陕北生态环境带了极大的改善,促进了植被恢复,改善了区域小气候。大量学者对于生态建设在土地利用变化、水土流失、植被恢复、粮食生产、农户生计等多方面的影响进行了研究,但是在精准详细的土地变化过程、对于区域干湿度变化的影响等方面研究不足,对于植被恢复后陕北地区生态系统生产力的变化也需要加强研究。本文采用多源数据,90年代耕地分级数据、1∶100万植被数据、2000-2010年统计数据、2000-2012年气象数据、2000-2012年MODIS数据、高分辨率遥感数据和野外调研数据,通过Mann-Kendall趋势分析、回归分析和VPM模型模拟等方法,对生态建设工程实施以来,陕北详细退耕规模、土地利用变化过程、区域干湿度变化、生态系统初级生产力变化等进行了分析。取得的主要成果如下: (1)退耕规模和植树造林规模。按照每年人均400kg粮食的标准、2010年人口、2000-2010年平均粮食单产(kg/hm2)估算,到2010年陕北总退耕潜力为67.94×104 hm2。依据2000-2010年统计年鉴,实际退耕规模为40.25×104 hm2,实际退耕规模小于潜在规模。从实际退耕的结构看,退耕的主要是临时性耕地35.09×104 hm2,常用性耕地5.16×104 hm2。此外,2000-2010年,陕北植树造林规模为208.43×104 hm2,占整个区域土地面积的24.67%,各县造林率主要集中在20%-40%之间。退耕规模与植树造林规模存在显著的地域差异,并且造林面积与退耕面积无明显的空间一致性,说明增加的林地不是主要来源于退耕地的坡耕地。 (2)土地利用变化特征。2003年和2009年典型区高分辨率影像解译结果说明,在生态建设工程实施过程中,耕地总体减少17.16%(3447.18hm2),草地总体上减少了7.74%(4162.38 hm2),林地面积增加了46.07%(7344.14 hm2)。其中坡耕地减少最大,下降32.21%,其次是低覆盖度草地,减少了13.98%。增加比例最大的是有林地,增加了235.52%,其次是疏林地,增加86.36%,梯田也增加了33.63%。坡耕地退出的50.71%转移到草地,其中主要是转移到低覆盖度草地(38.73%),其次是转移到梯田(22.82%),只有22.42%转移到了林地。草地的转出中大部分转化为林地(90.92%),且主要是从低覆盖度草地转出。转移到林地的地类中,59.23%来自低覆盖度草地,24.49%来自中覆盖度草地,15.11%来自坡耕地。总体上,主要是低覆盖度草度和坡耕地转移到林地,以及部分坡耕地转移到梯田。 (3)生态建设工程极大改变了土地利用/覆盖状况,促进了植被改善:①陕北地区NDVI从南到北被逐渐降低,与植被分布和降雨量分布格局基本维持一致,NDVI值相对比较集中在0.4-0.6这一区间,占到总量48.59%,98.44%分布在0.2-0.9之间。②2000以来年,大部分区域植被NDVI增加,72.58%的区域在α=0.05水平上显著增长,这种增长在实施生态建设的主要区域的丘陵沟壑区更加明显。27.18%的区域变化不显著,主要分布在南部子午岭、黄龙等森林植被区、定边和榆林部分草地区。由于开矿、城市扩展等原因,有0.24%的地区NDVI显著下降。在耕作区植被改善最为显著,NDVI净增0.1233,提高24.90%,增加速率为0.0143(SLOPE值)。草地区增加了23.15%(0.1014),增加速率0.0118。南部森林植被区,NDVI净增最低,只有0.0450,增加率5.56%。③NDVI变化与降雨量和温度没有显著的回归关系(R2<0.10),但与造林率(造林面积占县土地面积的比)回归关系显著(R2=0.56,N=25),说明降雨量、温度变化对陕北NDVI变化没有明显的影响,而以退耕和植树造林为主的生态建设是NDVI变化的重要因素。因此,生态建设明显促进了陕北植被的恢复,改善了区域环境状况。 (4)植被恢复提高了区域生态系统的初级生产力。2000-2012年陕北GPP呈现出增长的趋势,各类植被均有增长,其中耕作植被增长速率最快,生态建设带来的植被改善是促进GPP增长的主要原因,气候要素对GPP的变化没有显著影响:①总体上,陕北GPP分布南部高北部低,并且是逐渐过渡的,多年GPP平均值主要集中在200-600 g C/m2·yr(59.57%)。2000-2012年,GPP在α=0.1水平上显著增长,区域平均值从529.61 g C/m2·yr上升到854.70 g C/m2·yr。整个区域上,92.45%的面积存在增长趋势,其中47.93%显著增长(α=0.05)。四类植被GPP值高低不同,森林>灌木>草地>耕作植被,2000-2012年均有增加,但是只有耕作区GPP增加显著(α=0.05)。②降雨量和温度对于GPP变化没有显著性影响,但是植树造林对GPP变化有显著影响(R2=0.43,N=25),并且GPP的变化趋势与EVI的变化趋势空间有较好的吻合,均体现出耕作区显著增长,说明生态建设是GPP显著变化的主要影响因素。③2003到2009年,典型区土地利用变化与相应的GPP变化有显著性关系(R2=0.61,N=117),说明生态建设推动的土地利用变化显著影响GPP的变化,陕北生态建设工程效果显著,提高了生态系统的生产力水平。 (5)生态建设促进了植被恢复,引起了区域干湿度变化:①陕北大部分地区干燥度在2.0以下,属于半湿润地区。干燥度的空间分布基本上与降雨量的空间梯度反向一致,即降雨量大的区域干燥度低。②1981-2012年33年中,陕北干燥度是存在上升趋势,平均区域年均相对变化率0.88%。在大规模生态建设前后,干燥度变化趋势发生变化。1981-1999年,干燥度主要体现上升趋势,但是上升速率和幅度远大于1981-2012年,平均区域年均相对变化率为2.45%。2000年之后,大部分站点从上升趋势转变为下降趋势,平均区域年均相对变化率-1.06%。尤其是横山、绥德、延安等典型丘陵沟壑区更加明显,年均相对变化从1981-1999年间的3.06%-3.54%变为2000-2012年间的-3.08%--1.22%。③干燥度的变化一定程度上是植被恢复引起的效应,因为2000-2012年区域EVI以1.72%的变化率递增,且年均相对变化率与干燥度年均相对变化率呈现显著性负相关关系(R2=0.56,N=25)。EVI变化显著降低了风速(α=0.05),平均风速以年均-0.014m/s速度降低,进而降低了区域干燥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