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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吉斯·艾特玛托夫(Chingiz Aitmatov)作为同时在俄罗斯和吉尔吉斯斯坦取得巨大认同的双语作家,因其质朴的文风和广博的思想备受关注。无论是在创作的前期还是后期,艾特玛托夫的作品始终饱含着对人类未来的忧思,体现了他独特的人道主义思想。艾特玛托夫不断追求文学形式的创新与超越,他后期创作的三部长篇小说——《一日长于百年》、《断头台》、《崩塌的山岳》内容宏大,结构新颖,尤其注重时间和空间的布局。本文将结合社会历史批评方法和巴赫金的时空体理论深入探讨艾特玛托夫三部长篇小说中的时空体类型,反观艾特玛托夫的创作成因。本文共有四章,第一章探讨《一日长于百年》中的时空体类型。时间在三重时空中具有不同的特点,在现在时空中被无限压缩,在过去和未来时空中具有真实性。空间在三重时空中被无限延长,在现在时空中具有封闭性,在过去时空中具有真实性,而在未来时空中兼具真实性与虚构性。时间与空间彼此映衬,书中的人物具有时间意义,他们的命运暗示了人类的未来,空间具有独特的象征性。第二章通过分析指出《断头台》同时结合时序结构和场面结构,时间在整体上呈现出连续性和流动性的特点,而空间也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是一个比较典型的道路时空体。同时道路时空还包含传奇时空,传奇时空中的时间和空间均是先验性的,而非真实存在,是主人公思想变化的独特时空。三位“主人公”道路时空的发展与相会展现社会现实的不合理,凸显命运的荒诞性。第三章梳理《崩塌的山岳》中自然时空与人类时空的并置关系,对比指出导致人和豹的悲剧性命运的根因是丛林法则的残酷性。相会时空的出现并非偶然,主体情感与命运的相似性提供了基础,相会时空同时跨越时间与空间,具有象征性和审美意义。第四章阐述艾特玛托夫长篇小说中时空体的指向特点,分别指出《一日长于百年》中的时空变形特点,《断头台》的结构变形原因以及《崩塌的山岳》的狂欢特点。艾特玛托夫长篇小说中时空变形的深层原因是其创作观的体现,而艾特玛托夫的创作观受到了马克思式的人道主义思想、诗学理念以及社会政治的三重影响,其时空体的指向特点凸显艾特玛托夫人道主义的历史观、生态观、人性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