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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翻译译什么、怎么译、以什么为翻译标准,一直以来是中外翻译界争论的焦点。过去翻译家大多倾向于译文学作品的“意”,而忽略其“形”。当代翻译理论表明文学翻译须做到“形神兼备”,即译出原作的风格。因为风格决定了其文学水准。风格是其之所以为文学作品的根本原因。近些年外国小说翻译已经呈现出越来越重视风格的趋势,但是仍然有很多翻译作品不令人满意。首先从文学角度上看,优秀作家的风格虽然可以概括、描述,但是很难具体到每个细节一一复制。毕竟其风格在原作中总是浑然成一体,各部分互相呼应、互相紧密融合,构成其独特的审美价值和文学特色。读者只能通过反复阅读、研讨来感觉、描述和巩固这种美的印象。这也是为什么读者常常感慨读完一本小说,感觉其风格就在心中,可嘴上总不能完整恰当表达出来。也是因此,译者才觉得自己无论多么努力再现原作风格,最后译作的审美价值却难及原作。这种无奈的结果除了源于英汉两种语言和文化天然的鸿沟外,译者的主体性也起着重要的作用。一方面,译者需要充分发挥其创造力,调动汉语的优势表达,尽可能弥补翻译过程中的语言损失,以实现整体风格的近似和美学效果的统一。另一方面,我们也要警惕一些译者以创造性翻译为名,盲目使用汉语固定表达,窜改原作风格的行为。虽然盲目使用归化译法,无视异化译法优点的大范围风气已经结束,但仍然有必要针对翻译具体外国作家的具体作品进行探讨、比较和客观批评。戴维.赫伯特.劳伦斯是典型的被误解的天才作家。他的横溢才华体现在许多方面,包括小说、诗歌、散文,以及近些年逐渐被重视的美国文学批评著作。他在现代读者中的影响力与托马斯.艾略特,詹姆斯.乔伊斯并肩。自从他的作品于1960年在英国解禁,80年代开始逐渐在中国翻译和广泛阅读,影响力与日俱增。他大部分小说都被中国译者多次重译,如其自传性小说《儿子与情人》的汉译本不下十七种,但其中鲜有佳作。究其原因,一些译作没有恰当再现原作风格。尽管中国文学研究者已经发表了大量关于《儿子与情人》的论文,但是在翻译界却鲜有针对其译作的比较研究,尤其是从再现原作风格或者译法使用是否得当角度立足的。本文就是针对这样的研究现状,抛砖引玉。笔者认为尽管该小说风格独特,难以毫厘尽现,但仍可译,只需始终坚持以“信”为原则、以异化译法为主的策略。在比较中,我发现1987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第一本《儿子与情人》汉译本基本做到了这一点,从译者对修辞意象、标点、人称代词的恰当处理以及适当保留杂合表达等多方面都可以反映异化译法在反映原作风格上的长处。而2003年由译林出版社出版的一本新译本,虽然译者译笔老练,却因滥用汉语固定表达,从语言、文化、文学技法等多方面破坏了原作统一的风格,因而暴露出归化译法在反映原作风格上的局限。本论文的研究方法主要是理论阐述加上个案研究。在前半部分简述了劳伦斯生平、创作生涯以及其作品汉译的情况,围绕“风格”重点综述了文学翻译的主要问题。笔者认为文学翻译应面向大众,但严肃文学仍需要严肃的读者、译者和方法;文学翻译的任务是译风格,尽量形神兼顾;文学翻译的标准仍然是“信”,内容必须忠实,形式尽可能忠实,统一于风格;外国文学汉译本的风格常常是不及原作或者粉饰原作,好的译本应做到尽量缩短与原作的差距,但绝不可背叛原作风格,误导读者;文学翻译的具体策略是坚持异化译法为主,必要时动用各种手段弥补损失;经典文学需要经常重译。在个案研究部分,先总体比较两个汉译本,再具体分析各自在翻译句子、对话、篇章各个语言层面和处理心理分析这一典型劳伦斯文学技法上的不同,辅以大量实例。本论文的研究意义在于通过比较两个时期的劳伦斯小说译本,强调翻译其小说必须译其风格;其风格可译但不容易译,要再现其风格必须坚持以异化为主的翻译策略,坚持“信”的原则,适当补偿,保证译作风格的统一以求反映原作风格。并且呼吁尽快建立批评劳伦斯小说汉译本的系统研究领域,以引导今后的翻译实践和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