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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集中了一定的责任与义务,对个体的成长和发展意义深刻。良好的身份认同能够给个体的发展提供正向指引作用,反之,消极的身份认同则容易使个体发展进入歧途。在中国,户籍是中国公民身份的证明,然而,现实中却存在很多没有户籍的人员,他们的身份不被国家或社会认可,这使他们的生活几乎陷入寸步难行的地步。在这种背景下,研究无户籍人员的身份认同就显得非常必要。在庞大的无户籍人员群体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属于超生人员,因为是计划外生育,所以从小他们就是“黑孩”,以至于成了家、有了孩子甚至有了户口之后,“黑孩”这一标志仍然没有从他们身上褪去。“黑孩”的经历是一个时代的群体经历的缩影,作为“黑孩”群体中的一员,这一身份给笔者的生活带来的影响亦是深刻的。这种影响不同于现代的、直接的影响,比如不能坐火车、不能住宾馆等等。在严格的计划生育时代,这一身份带来的影响通常是隐性的、间接的,但却深入生命的。笔者以河南J村为研究地点,以J村严格计划生育期间的超生“黑孩”为研究对象,综合时间空间维度,从成长家庭、原生家庭以及自我三个角度对“黑孩”身份转换过程以及身份转换结果进行研究,其中成长家庭和原生家庭二者是作为中心人的角度,而“黑孩”则是作为边缘人的角度,笔者试图通过中心人与边缘人两者的角度对“黑孩”身份认同进行综合研究。研究发现,J村“黑孩”中女性所占比例较大,童年时代的经历对其家庭身份认同产生了不同的影响。生长于原生家庭的“黑孩”,其身份转变结果不一定成功,长期的边缘人身份使其对自我身份产生疑惑;而有过寄养经历的“黑孩”,身份转变结果受到寄养家庭与原生家庭的双重影响,两个家庭的共同调解对“黑孩”身份转变有良好的作用;成长在收养家庭的“黑孩”,在幼年时代与同龄群体并无差异,但是当其获知自己被收养的身份之后,很容易产生家系困惑,他们在原生家庭中的身份转换往往在其成家之后才会发生。在“黑孩”身份认同研究中所发现的新的问题则需要我们更进一步地进行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