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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研究的对象是怒苏语,怒苏语主要分布于云南怒江州福贡县匹河怒族乡一带。匹河乡是全国唯一的怒族乡,它是一个主要是由怒族(怒苏支系)、傈僳族、白族(勒墨支系)和汉族等为主的多民族聚居区。本课题以文化变迁理论、语言接触理论以及文化语言学的相关理论为依据,在匹河多元文化交融的历史背景下,探讨怒苏人的语言生活状况,怒苏语固有词的构词理据及文化内涵,以及多元文化交融对怒苏语言文化和语言要素的影响。本文研究的主要内容分为七个部分。绪论部分主要阐述了本文研究的现状和意义,本文运用的理论方法和研究的范围等,以及本文的语料来源和调查合作人的情况。第一章主要阐述怒江多元语言文化交融形成的历史背景,分析了匹河怒族文化环境以及怒苏语与周边民族语言的接触类型。第二章主要是阐述多元文化交融背景下怒苏人的语言生活。第三章主要阐述怒苏语的构词理据,并且分析了怒苏语的亲属称谓、耕猎词语、地名、方位词和颜色词的构成及其文化内涵。第四章主要研究多元文化交融下的语言影响。多元文化交融的历史积淀是外来词,怒苏语中的外来词主要有傈僳语、汉语和白语借词,外来词对怒苏语言文化和语言要素都产生了深远影响。第五章主要阐述多元文化交融下,怒苏语言文化的传承和发展趋势。结语部分,分析了怒江地区语言影响的复杂表现,认为多元文化交融对怒苏语言文化影响深远,提出应当重视保护人口较少民族的语言文化。通过上述研究,我们得出以下一些观点。一、根据匹河怒族与周边傈僳族、汉族和白族接触的实际情形,我们将怒苏语与傈僳语、汉语以及白语的接触分为四种类型,即地缘型接触、宗教文化型接触、教育传播型接触和商贸型接触。二、在长期的族群互动过程中,特别是现代社会生活的不断发展,怒苏人不仅稳定使用其母语怒苏语而且还普遍兼用傈僳语和汉语。怒苏语和兼用语之间在使用功能上和表达功能上相互补充,从而形成了怒苏人和谐的语言生活。三、在怒苏语言文化影响方面,多元文化交融对怒苏人的经济生产生活词语、亲属称谓词语、宗教文化词语、人名和地名等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从经济生产生活方面的借词,我们可以看出怒族社会经济生活的变化,以及怒族与傈僳族、汉族、白族等周边民族经济文化的交往情况。从宗教文化中的借词,我们可以看到怒族传统宗教信仰与“傈僳化”了的基督教文化的相互交融。从怒苏人姓名的演变和匹河地区的民族语地名,我们可以看到匹河地区多元文化交融的历史遗迹。四、在怒苏语言要素影响方面,周边民族语言对怒苏语言要素影响很大。语音方面,怒苏语声母辅音[f]可能是受当地汉语影响而产生的;韵母元音[y]主要出现在汉语借词中,由于怒苏语鼻韵尾已脱落,大量鼻韵尾的汉语借词进入怒苏语后,导致了怒苏语中鼻化单元音和鼻化复元音的增加。词汇方面,怒苏语对傈僳语、汉语和白语等词语的借用是全方位的,怒苏语中借词存在方式是与固有词共存或借词取代固有词。语法方面,大量的傈僳语、汉语等外来词进入到怒苏语词汇中,对怒苏语的构词方式和语序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五、在多元文化交融下,怒苏语具有开放性与封闭性特点,怒苏人的语言使用类型也随着文化的变迁而发生了演变。面对怒族语言文化出现的衰退现象,怒族人民渴望有自己本民族的文字。我们认为多民族聚居区语言文化的发展趋势是相互补充、和谐共存,应当重视保护怒族等人口较少民族的语言文化,多元语言文化共存有利于怒江地区社会的和谐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