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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福克纳的作品中虽不乏印第安人的身影,但所占篇幅相对有限。文本的匮乏导致福克纳有关印第安人的故事长期得不到研究者们应有的关注,其作品中的印第安元素也一直处于研究、批评的边缘。 本文集中解读福克纳印第安故事中的非典型印第安人形象,力图探究福克纳对传统的印第安人刻板形象的颠覆与突破,以及其背后潜藏的个人、社会、历史原因。白人眼中的印第安人形象呈现明显的两极分化。以其对殖民者的态度为依据,美国白人作家笔下的印第安人形象大体可归为两类:“高贵的野人”或“卑劣的野人”。“高贵的野人”通常是白人的同伴或盟友,他们对殖民者言听计从,承认白人文明的优越性,并对白人世界心怀憧憬;而“卑劣的野人”则坚守野蛮落后的印第安传统,阻碍文明进程,对殖民统治构成威胁。由此可见,传统的印第安人形象只是白人殖民者的主观臆想,为其种族偏见及一系列歧视性的殖民政策辩护。福克纳笔下的印第安人则在一定程度上颠覆突破了这样的种族刻板形象。在福克纳的作品中,印第安人不再是为白人的种族主义正名的道具,而象征着一种更亲近自然、更富人情味的生活方式,成为作家思考人生、探究人性的途径。这些非典型印第安人物的产生背后潜藏着深刻的社会历史及个人原因。一方面,美国社会所经历的错综复杂的社会矛盾促使福克纳等现代作家对社会进步和现代社会的本质产生质疑,进而以印第安人未被现代文明污染的传统生活方式来反思、批判现代美国社会。另一方面,南方人在历史上与印第安人相似的遭遇,使得福克纳等南方作家更易对命运坎坷的印第安人产生同情与认同感。在福克纳等南方作家的作品中,印第安人被塑造成南方人的另一个更加英勇顽强的自己,可视为南方理想的化身,承载着作家对挫败的伟业的追忆与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