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银行2013年报告指出,中国许多中小民营企业面临着严重的融资约束。且一系列理论及经验研究表明融资约束会抑制企业出口的二元边际。按照他们的逻辑,中国的出口企业数量及出口总额应该增长缓慢。但从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出口迅猛增长。另外,有研究发现我国企业出口密集度分布呈现出独特的“双峰”特征,即高强度的出口企业和纯内销企业占据较多数。那么,我们就要问,在企业面临融资约束情况下,中国企业出口扩张会不会是以内销减少为代价的呢?为了回答这一疑问,本文通过扩展经典异质性企业贸易模型,首先探讨了外部融资约束对企业贸易模式选择行为的影响,进而考察其与企业出口和内销之间的关系,并得出以下结论:(1)面临外部融资约束时,高效率企业偏向以低密集度模式出口,而低效率企业倾向以高密集度模式出口;外部融资约束的减小会促使高效率的高出口密集度企业转型升级成为低出口密集度企业。(2)外部融资约束的减轻有利于低效率企业内外销替代的降低。这其中的机制是外部融资约束迫使低效率企业从事高密集度出口模式,降低出口相对内销的价格,进而使得出口与内销出现替代。(3)外部融资约束对低效率内外销替代的正向影响会被贸易自由化扩大;而企业间的内外销替代会被贸易自由化恶化。利用中国企业数据,本文检验了外部融资约束与企业内外销的关系,并发现在控制遗漏变量、控制融资约束内生性等多重影响因素的情形下,外部融资约束的减小能显著减轻低效率出口企业出口与内销的替代。进一步地区分外部融资约束来源后,我们发现较小的银行信贷约束能缓解低效率企业出口与内销的替代,而较小的商业信贷约束会扩大低效率企业出口与内销的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