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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被视为“寻根文学”扛鼎之作的《棋王》在历来的文学批评中除了被解读出多种多样的寻根意义之外,经常与茨威格的《象棋的故事》被放在一起进行比较,毫无疑问这是受到了两部作品名中“棋”这一因素的影响,而在其实际的文本分析中,则多偏重于文化层面的解读,或侧重分析其对于人物形象或者寻根文化的意义,或着重阐释、分析人物心理及人类反战思想诉求,或兼而有之。较少有对“棋”这一媒介或者说载体在文中的影响作用进行细致分析的。同时,作为一种影响媒介或者说载体,两种棋艺所承载的文化和符号意义,均体现出各自文化的鲜明特色,这种特色对各自所涉及到的文学作品或者说对各自所“参与”的文学生成都有着深刻的影响。而这种影响在各自的文本中又有着鲜明的体现,从其中所反映出的不同又可以看出各自文化异质的特点。将中西象棋对这两部作品的影响详细分析,不仅可以看出中国象棋的思想观念、型制设置等对于《棋王》的影响,亦可以看出国际象棋对《象棋的故事》的文本影响,而同时从这个角度去比较中西棋文化对这两部作品的影响,既可以看到棋文化与文艺的关系,又可以看到深层次的中西文化所显现出的深层异质性。首先,同样作为一种开放观赏的双人对弈的棋盘类游戏,中国象棋与国际象棋包括历史悠久的围棋等棋类都存在一种弈者与观者的微妙关系,这种关系与文学创作中的作者与读者的关系存在着某种程度的契合,这对于两篇文章中人称的使用有着重要的影响作用。而作为一种艺术性活动,如果说文学有“文论”作为其理论支撑的话,那么“棋论”也具有对于棋艺活动的理论指导作用,那么当两种活动出现“交叉”的时候,两种理论也会出现理论交叉点,比如中国文论中的“文势”与棋论中的“棋势”,比照这一特点,似乎在国际象棋中也有类似的追求形式与结构的特点,这一点也是具有跨学科的意义的。其次,在对人物关系的处理以及整个故事情节的发展走向上,都可以看出他们与“棋”这一媒介存在着互相交叉互相影响的特点。由内容、结构、视角等所体现出的影响特点又可以上升至作者假文以显志的追求,在特殊语境下借助棋的规则而隐喻作者无法言说的心志,使得从此角度出发去观照这两个文本,又能解读出作者们对于无奈命运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