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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中国边境的云南省普洱市景迈芒景千年万亩古茶园发展至今,以其面积大、年代久、茶味甘、民族多、文化古而闻名于世。生活于其中的芒景村布朗族,是中国的人口较少民族,也是与茶极有渊源的“濮人”后代;他们的社会文化变迁中无处不见普洱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芒景布朗族的社会文化变迁史,就是一个普洱茶嵌入其中,国家与民族互动的发展史。 普洱茶长期嵌入在布朗族的社会和文化中:当遇到国家权力的渗透,它通过茶、粮统购统销的生产流通环节融入进主流社会和文化中;当遇到普洱茶商业化的席卷,它的先赋网络被市场溶解,普洱茶试图从社会文化中脱嵌结果带来了诸多问题。最后,布朗族以恢复祭祀茶祖、呼唤茶魂等“民族礼仪(宗教仪式)”或“地方性生产”来重塑民族文化,主动符号编码来应对。脱嵌是适应性地调整嵌入方式的过渡,或者理解为嵌入到更大的网络和社会文化,而“再嵌入”可视为动态的适应性嵌入或“生产地方性”。 人因需要普洱茶的有用性而把社会文化的价值赋予普洱茶,获得了价值的普洱茶又被嵌入社会文化变迁之中。普洱茶的资本化的关键在于差异性转化为普适性,资本化的过程即是货币这种通用的语言让任何东西(包括文化)都变成纯粹的物以便于世人所知和易于交换。 市场化的普洱茶遵循马克思的价值规律来进行商品生产流通。在当代社会,使用价值和符号价值共同构成价值的载体,交换价值的一方面是抽象的交换价值,连接使用价值和符号价值所体现的价值,一方面是具体的交换价值,连接价值量或价格。布朗族在普洱茶生产中不仅创造了物质产品,还创造了差异化的符号,通过交换和消费商品化的符号,人们实现了文化与意义的交换和消费。他们成了真正自由的“符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