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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艺术发展历史上,舞蹈艺术之所以有别于其它艺术门类,其中一个重要特征就是,这门艺术是以身体作为媒介,来传导情感和思想,而唯有这门艺术,女性占有绝对的优势。这样,舞者本身被作为一个欣赏对象而存在,身体连同身体的表达一起,成为审视的对象。但是,这种审美化关注,细细梳理,我们会发现,其背后深藏的是一双双男性的眼光。舞者本身并没有成为表达的主体,尽管是她在表达,但她的表达,是以男性的欣赏目光为鹄的,其本我的自由意志并没有展开。男性视角则作为舞蹈艺术发展中评判的主要依据,女性是伴随者依附者,顺应着主子显赫威严的统摄地位而低眉顺目,唯唯诺诺。以女性为主体营垒的乐舞艺术,其黄台就这样一直延续到20世纪初。随着女性意识的觉醒与女性的解放,女权开始伸张自己的独立存在,作为社会思潮之一,女权主义方始勃兴,女性开始思考自己在艺术发展中的地位和立场。当然,在艺术中对于身体的反思,是女性开始觉醒,自我权利开始伸张的表现。在舞蹈中重视自我自由意志的表达,重视自身所持有的权利,以及维护自身存在的价值,成为新女性舞者的强烈诉求。在西方艺术画卷中,单从绘画的规则和角度来论,其突破了以男权眼光为主导的审美原则。而身体作为一种女性被男性所审视和观望的对象,所谓的女性意识中,其实已经被植入男权思想。女性,不单单只是一种性别的标识,而是一群正在觉醒中的“维纳斯”。女性“身体符号”显现在舞蹈艺术之中,她不是一种简单的“女为悦己者容”,用来凸显女性身体的娇美和曲线,而是作为女性艺术自我表达的一种标志,也可以看做是对传统女性艺术的解构。对“身体符号”历时性研究,可以更加深入地理解中西方女性艺术的发展脉络,同时,也为未来女性艺术的发展奠定了基础。从“身体符号”分析,女性舞蹈在不同时期的变化或者是一种发展延续,都凸显出她在历史境遇中的局限和窘境,一直从属于被他者观望的角色。由于中国艺术史发展的阶段所限,中国女性舞蹈艺术对于女性“身体符号”背后的隐喻,一直没有廓清,其作为工具性和享乐性对象的存在,作为性的“隐喻”化表达的存在,似乎成为一直不容置疑的常规常理,而显得理所当然。女性身体被看做欲望的象征,作为一种工具存在于男权主宰之下,身体作为一种功能性宣泄对象,成为古代女舞者的表达形态。在长期的封建专制压抑束缚下,舞蹈艺术的发展止步不前,即使到了革命年代,中国舞蹈艺术也是被动地依存于男权社会下而成为傀儡。女性群体中并没有产生独立意识,直到当代女性意识才幡然觉醒。以女性作为主体的舞蹈,究竟该如何存在?如何发展?东方舞蹈艺术对自我身体的醒觉,远较西方为晚。身体作为艺术符号运用,来表达自己的生命经验,也才刚刚起步。对“身体”的运用,还摆脱不了西方思潮的影响,并没有形成自己独特的表达方式。中西方思维模式的差异,中国舞蹈在传统文化的强固的影响下,若要接受西方艺术理论和实践,必然会遇到屏障。西方女性觉醒较早,其艺术实践也在这种背景下展开,而中国女性还没有形成独立完整的独立意识,对以“身体符号”为表征的舞蹈艺术,还停留在“身体隐喻”状态下,还要经历一个突破困境走向解放的时期。概而言之,男性视角从色艺色欲向人本身、艺术本身的转换,意味着舞蹈艺术更加广阔的多元化的发展图景。女性,不仅仅只是作为男性视界的欲望对象,也不仅仅是依附于男性的第二性,而是一群具有自主意识且富于创造的另一极。在当今物欲横流的时代,最底层的歌厅舞厅,常常被作为低俗和欲望的代名词,而较为高雅的舞台表演,也暗暗成为消费文化中的消费对象。作为一名从事舞蹈工作的志业者,应该努力发现当下存在的问题,以敏锐的嗅觉察觉舞蹈艺术中将要或已经发生的那些事儿,并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在本文中,寻求舞蹈直面生命的表达,追求舞者面向世界、面向内心的自然真诚的流露,让拘制于男权意识笼罩下的舞蹈艺术解放出来,让舞者自由地舒展个我生命,拥抱未来的光辉。为千百年来被压抑的女性身体艺术,寻找到真正属于自身生命真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