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干预对牧民应对气候变化适应能力影响研究——基于内蒙古克什克腾旗的案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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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国干旱半干旱区,草原生态和牧民生计正受到气候变化的影响。面对气候变化带来的影响,在当地水平上,适应策略相对于减缓策略更为直接有效。长期生存在气候多变的环境中的牧民具备应对多变气候的经验,但是面对近年来的气候急剧变化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发掘、保护和提高他们应对气候变化的适应能力非常重要,在此过程中需要政府发挥积极的作用,然而,已有的政府干预有可能对牧民实施传统的应对策略造成了不利的影响。因此,恰当的政府干预对于牧民应对气候变化极为重要,总结已有政府干预产生的影响可以有助于寻求更为恰当的干预方式。   故本文从“牧民应对气候变化的适应能力”这个角度出发,探讨政府干预(产权变更和环境政策引入)如何影响牧民应对气候变化的适应能力。主要分为四个方面:1)气候变化对草原生态和畜牧业产生了什么影响;2)在此影响下,牧民采取了什么适应行动,体现出何种适应能力;3)不同时期的政府干预对牧民的适应能力产生了怎样的影响;4)政府应该如何干预以加强牧民的适应能力。   本文以位于内蒙古克什克腾旗农牧交错带的两个牧区村庄--东岗更嘎查和官地嘎查为案例地,将其视作两个“人-畜-草”社会生态系统,采用参与式观察、半结构式访谈、问卷调查、史料收集以及政府走访的方法收集了数据和材料;通过对牧民的感知、气象数据和NDVI数据分析,讨论气候变化对于案例地造成的影响;观察此种影响下西个案例地牧民采取的适应行动,并根据系统状态的变化评估适应能力的强弱,进而建立适应能力评价体系;基于此评价体系评估两案例地不同时期的适应能力,通过横向和纵向比较,分析政府干预如何影响了牧民的适应能力,并提出政策建议。研究结果如下:   1.牧民对于气候变化感知主要为自2000年起干旱加剧,2006年后尤其明显,体现为降水减少和气温升高;气候变化导致水资源短缺和产草量下降,对畜牧业产生不利影响。牧民的感知与气象数据、统计资料以及NDVI数据一致。此外,牧民关注气候变化对于生态以及畜牧业产生的影响时,更加关注气温和降水的综合影响、降水的频率和空间异质性、降水量的年际波动和累积效应以及干旱和降雪的共同影响。   2.在气候变化带来的影响下,牧民采取的适应行动包括1)增强牧户和牲畜的移动性;2)加强资源使用的排他性;3)购买饲草料增多。前两项体现了牧民优化系统内资源使用的能力,第三项行为体现了牧民向系统外寻求资源的能力。   3.政府干预(产权变更和环境政策引入)对牧民的适应能力的影响较为复杂:气候变化时,牧民可以通过优化系统内资源使用来应对。案例地共有产权的安排模式有助于牧民开展这种适应行动,但需要执行配套的规则。产权变更的影响是:1)牧民基于异质的草场资源建立了移动的规则,但草场划分分割了异质的草场资源,草场资源类型单一化,移动规则难以维系;牧民的适应能力降低。2)嘎查的组织能力逐渐降低,难以执行内部规则,适应能力降低。环境政策引入后,嘎查将内部规则与正式规则对接,在政府实施正式规则的同时达到执行内部规则的目的,适应能力增强。但不是所有的内部规则都可以与正式规则对接,这种“转换规则的能力”较以前的“自组织能力”来说,较为被动且缺乏多样性。   当系统内的资源难以满足需求时,需要向系统外寻求资源。人民公社时期是集体向系统外移畜,组织成本由公社承担:产权变更之后,移畜策略上体现的适应能力消失,但借助市场和信贷,牧民可以向系统内移草,体现出新的适应能力。但是购买饲草料的成本由个人承担,对牧民的生计造成了影响,这种能力带来的效益有限。   基于以上结论,对政府干预如何加强牧民应对气候变化的适应能力,有以下建议:   1.在干旱半干旱区,由于时空异质性以及气象监测站点的限制,并考虑气候变化对生态和畜牧业带来的影响,在气象数据基础上结合当地人的感知,可以使得对于气候变化的研究更加全面和切实。   2.在气候变化影响下,牧民自发采取一系列适应行动,体现为多样的适应能力,在开展应对气候变化的策略时需要注重当地人自身适应能力3.面对气候变化的影响,当优化社会生态系统内的资源使用即可吸收波动时,如通过移动来优化资源在系统内的流通,加强排他性减少资源向系统外流通,草场资源的共有产权模式有助于开展这些适应行动,但需要社区执行相应的内部规则,政府协助社区执行内部规则将有助于社区适应气候变化。   4.当系统内的资源难以满足需求时,需要政府提供必要的物质支持,缓解个人向外界寻求资源(如购买饲草料)成本过高的问题。基于现有制度,关注气候变化和牧民的决策,制定灵活的草畜平衡制度和补偿机制,协助牧民控制适宜的载畜率,将可能达到既保护生态又保障牧民生计的目的,从而实现更有效地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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