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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证论治是中医辨证论治的方法之一,它有别于传统的脏腑辨证、八纲辨证、六经辨证等辨证方法,要求“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临床时重在辨认症状,据症选择合适的方剂或对方剂进行适当加减。因而,证候与方剂是方证论治的两大核心问题,证候是确定方剂的依据,又是方剂干预的对象,二者密切相关,不可分割。基于上述认识,要求我们在对方证论治的研究中,研究方剂必然涉及证,研究证又必然与方剂关联。把二者作为整体,重点研究方与证相关的科学规律,对揭示证的科学内涵以及方剂治疗疾病的科学规律意义重大。1.目的(1)构建出张仲景方证论治体系;(2)建立“张仲景方证数据库”;(3)提炼张仲景方剂的核心药对及其对应的适应症状;(4)探索张仲景在治疗外感病与杂病方面的处方用药异同,进而探索仲景的组方用药思想及规律。2.方法(1)应用文献学及史学考证的方法对方证相关概念进行阐释,在此基础上对张仲景方证的渊源进行详尽的探讨;(2)运用数据统计的方法,基于“张仲景方证数据库”的统计结果,打破传统的《伤寒论》方、《金匮要略》方割裂的方剂划分方法,将张仲景方剂以类方的形式重新划分归类;从纵向上将张仲景方证体系划分成“方——证”“药对(药组)——主症(症群)”“药——症”三个层面的内容:①“方——证”层面,从类方的角度将《伤寒论》和《金匮要略》的方证重新划分,为避免给人以重复繁杂之感,在每一方名后只给出该方在原作中出现的条文号。②“药对——主症”层面,整理经方中的主要药对和药对的主治病症。这是论文的核心内容。③“药——症”层面,该部将张仲景方证中的单方和加减中典型的药物功效加以整理。(3)运用统计学的方法对上述划分的结果进行统计;提炼张仲景方剂的核心药对及其对应的适应症状;(4)运用逻辑学的方法对统计的结果及特殊现象进行分析。3.结果通过对张仲景方证体系的划分统计,结果发现:①张仲景方剂在药物使用方面,如果按照现代的中药功效划分标准,仲景经方中使用最多的药物为补虚药,占26.8%;其次为解表药,占18.3%;清热药占9.8%;化痰止咳平喘药占7.8%;祛湿药和温里药各占7.5%。如果将温里药亦归入补虚药,则补虚药占到了34.3%,占所用药次的1/3强。从绝对数量来看,使用次数在10次以上的24味药物中,解表药仅4味;而补气、补血之品竟达7味之多,如果加上扶阳的附子、干姜,则占到了38%。尽管现代中药功效与仲景之用药功效存在差异,但由于用药频率在一定程度上能反映组方遣药的总体倾向,体现出该类方剂配伍结构的相似性和稳定性,因此有理由认为仲景在外感病与杂病的治疗上,配伍用药主要涉及补虚、解表、清热、化痰止咳平喘、祛湿等方面。而补虚扶正的特点尤为突出。另据统计,在《伤寒论》398条和113方中,虚寒的脉象有100多种。经方用人参的方剂高达37首,用附子的达到34首;从使用的方剂来看,桂枝汤中的甘草、大枣,小柴胡汤中的人参,猪苓汤中的阿胶等扶正之品的使用,这亦说明了仲景重视使用补益扶正的方法。经方中的核心药物除生姜、茯苓外,其余药物在《神农本草经》中均有记载,去除这两味药,从药性看,包括:寒性4味,微寒2味,平性7味,温性9味;一般认为平性药与温性药用则温,与寒性药用则寒,因此可以不计入统计的范围,则经方用药偏温可以显而易见。从药味看,甘味药6味,苦味药9味,辛味药6味,成味药1味。辛甘合化为阳。从侧面说明了经方用药尚温的特点。②在常用方剂方面,张仲景使用次数≥5次的方剂依次为:大承气汤30次、小柴胡汤23次、桂枝汤22次、四逆汤16次、五苓散11次、麻黄汤10次、小承气汤8次、调胃承气汤8次、栀子豉汤7次、白虎加人参汤7次、小建中汤5次、十枣汤5次、大陷胸汤5次、抵当汤5次、小青龙汤5次。这些方剂在治法上主要侧重于:下法,包括三承气汤、十枣汤;和法,小柴胡汤;汗法,包括桂枝汤、麻黄汤;温法,四逆汤;补法,小建中汤;清法,栀子豉汤、白虎加人参汤等。而攻邪的治法比较突出。③在常用药对方面,统计发现仲景方剂在药对构成方面,姜、枣、草占用较大比重。从三者的功效来看,主要在于调药、和中,而在顾护脾胃方面的作用较为明显,因而提示经方重视顾护后天之本。4.结论综合上述统计结果与分析,笔者认为张仲景方证理论体系在处方用药方面存在以下特点:①治杂病,注重补虚,扶正以驱邪;治外感,注重驱邪,善用汗下之法;②顾护脾胃,重视后天之本,以期“阴阳自和”;③用药偏温,扶助阳气;④治疗八法之中,伤寒以驱邪为主;⑤使用方剂、药物具有明显的核心倾向;张仲景方剂在药物使用方面具有明显的核心倾向,形成以核心药物为主体,以常用药对为纽带,以基本方剂为中心的类方体系;⑥从所用核心药物、常用药对、基本方剂来看,《伤寒》、《金匮》处方用药大体一致;从中我们看出,《伤寒》与《金匮》在方证论治体系方面存在较多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