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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文献记载、简牍以及考古资料为主要依据,结合学术界的研究成果,采用二重证据法,将史学理论与语言学、民族学、人类学等理论相结合,考证了中国古代北方少数民族的名号与崇山习俗。本文分为序章、正文和结语三大部分:序章。本文对文献资料进行了分类整理,梳理了学术界对北方民族崇山文化的研究成果,并对研究现状加以评析。正文共分为四章:第一章,“山戎”考略。山戎是中国北方古老的游牧民族的称谓。笔者总结历代史家对“山戎”的注释和认知,探讨了“山戎”的称谓与中华民族的“崇山”习俗的关系,考证出北方各游牧部族,包括匈奴、东胡、蒙古在内,自古至今都传流着这一浓郁的民族习俗,从而提出“山戎”是对中国古代具有浓郁“崇山”习俗的北方各游牧部族的“泛称”。第二章,匈奴的名号与崇山习俗。其一,本文对“匈奴”名号作了新的释读。笔者考证司马迁笔下的“匈奴”与“匈呶”相通,在萨满信仰盛行的北方戎狄群体在“崇山”“祭天”时,采用“匈呶”的手法“叫天”祭神与神沟通,这种祭神形式也就是今天阿尔泰语系民族中广泛流传的“呼麦”习俗。“獯鬻”、“猃狁”是匈奴前期的名号,同为“北狄”萨满祭天仪式中巫满与天神交流的一种形式。本文论述了“狄”与“翟”在北狄萨满文化中的地位,考论二者对北狄部族及氏族名称和称谓的影响。本文论述了在北方民族的历史发展与部族征服的历史过程中,匈奴单于家族的姓氏和被征服的“丁零”诸部在名号上发生变化。其二,本文考论了匈奴与“襜林、娄烦”的关系。“襜林”,即“儋林”,也就是“林胡”,在被赵国驱逐的过程中,其中一部分加入到了匈奴帝国之中。“襜林”即“儋林”,其习俗与匈奴的“蹛林”习俗相吻合。这是一种绕林而祭的习俗,被“襜林”人带入匈奴之中,由于匈奴大行“蹛林”之俗,而广泛的在北狄群落中流传。其三,文中论述了匈奴的萨满信仰与三龙祠,着重考证了匈奴人的“拊离”崇拜。“拊离”虽形似狼却神圣于“狼”,它是“狄”神升级品,到匈奴帝国时代已演化为完整的“龙”神了。而“拊离”开启了此后北狄各族“翁衮”崇拜之先河。其四,本文探讨了匈奴的政权结构与萨满神祭系统。匈奴政权结构指匈奴单于家族掌控左中右三部,其中单于直接掌握中部,而由左贤王、右贤王掌管左右两部。这一系统既是严密的政权组织系统,又是左中右的匈奴萨满神祭系统。通过对匈奴三部所崇之山所作的考订,表明它们不仅是匈奴萨满习俗的祭天之地,也是匈奴各部精神依托之所。其五,本文对匈奴“瓯脱”一词进行求证。笔者从蒙古高原特有的生存环境和社会经济条件的角度,认为“瓯脱”最初是匈奴族对本民族祖居地、发祥地和自己母系氏族部落的称谓和记忆,后来又指称分地、宫帐(龙庭)、军营或营地。第三章,乌桓的崇山习俗。其一,笔者论述了乌桓之先与“东胡”的关系及“通古斯”名号的来源。“通古斯”虽和“东胡”发音相近,但它绝无“东胡”之义,是中国的北狄族团在历史的长河中净化出来特定的有“萨满”文化氛围的词语,是北狄文化里统治部族对于被征服部落或分离部落的特定称谓,因而决不能用于“通称”和“泛称”。其二,本文重点解释了“乌桓”(乌丸)名号的来源。分析各代史家对“乌桓”(乌丸)的释义,根据“乌桓”(乌丸)与“古丸”在史籍记载中的相互通用,得出“乌丸”通于“古丸”、“古丸”通于“姑丸”,因而“姑丸”之“姑”就是北方少数民族通行的萨满“神姑”,也就是女“萨满”。有乌桓人之处就有乌桓山,无论是“赤山”还是“白山”,只要人们遵从的是乌桓人的萨满祭俗,它们就应属于“乌桓山”之列。第四章,蒙古的崇山习俗。本文对蒙古帝国兴起之时的崇山习俗——不峏汗山的崇拜作了重点说明。在阐释元朝之后的崇山习俗及清代蒙古各部的崇山历史的基础上,通过梳理从红山文化石坛崇拜到蒙古的“敖包祭”,总结出崇山习俗就是巍峨雄伟的高山,使原始人产生神秘感,他们认为“那是通往上天的道路,又是神灵的住所,因而对高山峻岭进行膜拜”。这一点蒙古先民也不例外。被人们视为神圣的山川,不仅受到某一家族,而且是受到蒙古全体各部的尊敬。对山川的崇敬的信仰习俗,在遥远过去已经产生,人们一直把它保留在记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