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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格尔把存在问题的探究与诠释学联系起来,实现了传统诠释学由“方法论和认识论诠释学”向“存在论诠释学”的转变。海德格尔的“存在论诠释学”奠定了他的艺术观的哲学基础。在此基础上形成的“艺术存在论”主要分析了艺术与真理、时间及语言之间的关系。他把真理看成是艺术作品的本源,也就是说他把艺术的本质归结为自行置入作品中的真理。《艺术作品的本源》中的真理观是“遮蔽”与“去蔽”的张力所敞开的场所。艺术作品中真理的自行显现以时间为视野,时间性构成了艺术作品的基本特性。艺术的本质是诗,诗是语言的艺术;艺术作品以诗意的语言述说着自身的存在。艺术作品是一种诗意性和语言性的存在者。伽达默尔接受并发展了海德格尔的艺术存在论。首先,他接受并发展了海德格尔的存在论诠释学,以此作为他接受和发展海德格尔的艺术存在论的哲学基础。同海德格尔一样,伽达默尔也反对作为“方法论和认识论的诠释学”,并从理解的历史性、语言性等方面系统地建构了以“理解”为核心的“哲学诠释学”。其次,他接受并发展了海德格尔对艺术与真理、时间及语言之间的关系问题的探讨。从接受方面看,他以“艺术经验”概念展现了艺术与真理的关系。同时,他也接受了海德格尔的艺术存在论中有关艺术作品的时间性和语言性的思想。从发展方面看,伽达默尔以“游戏”概念发展了海德格尔有关艺术与真理之间的关系的思想,以“节日”概念发展了海德格尔有关艺术作品的时间性的思想,以“对话”概念发展了海德格尔有关艺术作品的语言性的思想。伽达默尔对海德格尔的艺术存在论的接受和发展推进了现代西方美学对艺术与真理、时间及语言之间的关系问题的探讨。在艺术与真理之间的关系问题上,伽达默尔接受了海德格尔把二者的基础归结为存在的思想,并从存在论的角度发展了二者的关系,艺术与真理走向了进一步融合。伽达默尔在接受海德格尔有关艺术作品的时间性和历史性的思想的同时,从艺术经验的开放性和有限性的角度发展了海德格尔这方面的思想,艺术作品的时间性得到凸显。伽达默尔不仅接受了海德格尔有关艺术作品的诗意性和语言性的思想,并且从艺术接受的对话性的角度深化了这一思想。在此基础上,伽达默尔放弃了海德格尔的“作品中心论”,阐发了以“作品—读者”交互关系为核心的艺术哲学。伽达默尔对海德格尔的艺术存在论的接受和发展对我们的美学研究和美学学科建设有着重要的意义。这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有利于我们对西方美学发展趋势的把握;二是我们的美学研究和美学学科建设应尽可能突破以往从实体论和认识论的角度看待我国历史上的“美学”资源,而应该从存在论的角度对其进行开掘,从“回到事情本身”的原则出发,还我们的“美学”资源一个本来的面貌,以建设“中国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