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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社会是一个传播技术高度发达、传播媒介高度饱和的全球化了的所谓“由娱乐、信息和消费组成的新的符号世界”,传播媒介制造的“景观”变得更华丽、精致,也更为主动和强势——媒体奇观,它以一种势在必得的姿态意欲取得更广泛、更深入、更惊人、更超乎想象的社会震荡效应,它构成了人们无以遁逃的“现实域”与“乌托邦”——人类新的栖息地。于是,奇观化的生存境遇成为人类在新时代面临的充满矛盾与悖论的新问题。
媒体奇观现象的相关研究源起于古老的哲学命题“表象”,在“视觉中心主义”传统下建立起来的“视界政体”中,表象在技术的助推下成为一种“全视机器”,成为以蒙蔽和诱惑等方式束缚和压迫人类的新的枷锁,对其抵制、反叛、颠覆与重建就变得任重而道远。在这个转向的过程中,德波和他的景观社会理论表征了一种充满激情的叛逆,且极具浪漫色彩,凯尔纳和他的媒体奇观研究,是在德波的悲情沉淀后将这一理论引向更理性、更具建构意义的一种新的出发。这一理论体系是全球化背景下中国媒体奇观研究有益参照。
“秀”不仅是中国媒体中最具奇观效应的娱乐节目类型,同时它也集中体现了中国媒体发展过程中的种种现实冲突与问题,当下中国媒体奇观中的“秀”,异轨于中国传统文化。“我秀(show)故我在”,不仅是当下中国媒体环境中的通用法则,同时也成为一种广泛的社会思维方式和文化。
“名人”是当下中国媒体奇观中的核心。在“娱乐”的强大裹挟作用下,中国媒介环境和社会环境中原有的“圈”的边界不断被突破,“演艺-娱乐圈”内的“泛名人化”发展趋向和社会各界名人的“泛娱乐化”、“明星化”的特征,共同图绘了一个娱乐/信息时代的来临。
基督教文化和唯理性主义两大支柱的先后的坍塌造成了当代西方文化的危机,以往被定义为“原欲/罪”的色情、暴力、恐怖、淫奢等在西方文化产业激烈竞争中被解禁,并成为全球化的媒体奇观。随着“赛博时代”的到来,这些暴力、恐怖、色情的内容也成为构成和“催化”中国媒体奇观的重要元素,并在技术的“盛装”下经历了“欲盖弥彰“-“色放”-“超体验”的演变过程,正意欲跃然于我们所有视野之中,成为我国媒介生态环境中的污染源之一。
媒体奇观(化)的负效应成为危害媒介环境和社会环境的重要生态问题。深蕴“中国智慧”的媒介生态学研究的兴起给媒体奇观研究提供了新视域、新观念和新方法,在这一方向上的研究成果和实践经验将有机会在新一轮全球化的竞合中与世界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