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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研究工作围绕着世界语言中一对基本的反义形容词“好”、“坏”展开,以标记理论、“两个三角”理论、“主观视点”理论、“小句中枢说”理论为指导,基于大型语料库对“好”、“坏”的对称性进行全面系统的考察与分析,共时研究和历时研究相结合,注重新语料的发掘以及新角度的拓展,深挖这类反义词对称性纠结背后的原因。本文共分为七章,每章的主要内容如下:第一章对本文的研究对象、研究意义、研究现状及采用的理论方法作了一定的梳理和叙述。对于“好”、“坏”的对称性研究既有理论价值,又有实践意义,现有研究已涉及到了这一问题但还不是很全面透彻,本文即对“好”、“坏”的对称性情形作尽可能细致入微的描写以及进一步的阐释,将反义词的对称性研究推向深入。第二章主要对“好”、“坏”在词汇层面上的对称性进行研究。“好”和“坏”的中心意义是对称的,而由此扩展出的边缘意义是不对称的。无标记项“好”的使用频率明显高于有标记项“坏”。根据儿童语言学的最新研究成果,“好”的习得是先于“坏”。在构词上,“好”倾向于前置构词,“坏”倾向于后置构词,二者构成的词语有定中、状中、动补、重叠等多种类型,表现出“形式和语义基本对称”,“形式对称,语义部分对称”,“形式对称,语义不对称”,“形式和语义均不对称”四种对称分布情况,形式和意义之间存在着一种扭曲关系。第三章主要对“好”、“坏”在句法层面上的对称性进行研究,重点考察的是“好”、“坏”在定语和补语两个典型位置的对称纠结。定语位置上的“好”、“坏”具有满意度评价和功能性评价两类评价功能,名词中心语[+两面性][+主观性][+功用性]的语义特征对定语位置上“好”、“坏”的对称性起主要制约作用。补语位置“好”、“坏”的形式与语义的匹配情况多样,主要有句法分布形式对称,语义也对称,语义指向为同一对象(动作施事、受事、动作本身),句法分布形式对称,语义不完全对称,句法分布形式和语义均不对称三种分布情形。“好”、“坏”义项的不对称,使用频率的差异,搭配动词的语义倾向以及人们的趋利心理等共同制约着“v好”、“V坏”二者的对称性。主语位置“好”、“坏”形式与语义是基本对称的,谓语位置的“好”、“坏”在评价身体健康与否时是对称的,动态用法“好/坏起来”、“好/坏下去”是对称的。状语位置上的“好”、“坏”是完全不对称的,有时与“好”相对称的是“难”。当“好”、“坏”在句中充当独立成分时,“好”的功能比“坏”丰富,二者也是不对称的。第四章对“好”、“坏”在一些特定格式中的对称性进行研究。首先“好”、“坏”常对举出现,此时“好”、“坏”都是对称的,对举结构表达周遍含义。我们主要分析了并列式词语“好坏”、“v好V坏”、“好”和“坏”在同一句法位置的共现、否定对举式、以及成语俗语中二者的对称性情形。其次,非定量形容词“好”、“坏”在记量方式上是不完全对称的,“稍微+形容词”这一客观微量表达排斥贬义词“坏”的进入,在中量、高量、极量的表达上“好”和“坏”都是对称的;在主观记量方式中,“好”不能进入微量表达方式“有点儿+形容词”,“坏”没有中量表达式,而二者在高量和极量表达中都是对称的。在疑问句中,无标记项“好”的询问域是大于有标记项“坏”的。在各种类型的比较句中“好”、“坏”是基本对称的。另外,“好”还生成了“好+不+形”、“好个……”等特定构式。最后,对“好”、“坏”构成的各类重叠式以及在方言中的表现也作了对称性考察,二者也是不对称的。同时,在大量真实语料的基础上,可以发现不同语体中“好”、“坏”的使用也是极不平衡的。第五章对“好”、“坏”的对称性进行了历时考察。“好”、“坏”出现时间均较早,且“好”先于“坏”。在进一步的语义演变过程中,二者呈现出不同的轨迹,“好”的意义和功能渐趋丰富,“坏”的意义和功能发展相对缓慢,历时发展的不平衡能够很好地说明共时层面的一些不对称问题。接着通过对“好比”、“正好”、“好看”、“幸好”、“好生”、“X坏”等词语的语法化和词汇化现象考察,可以知道现代汉语“好”和“坏”的诸多不对称有着历史的原因。第六章对“好”、“坏”呈现出的对称性纠结现象进行解释。首先,从语言系统内部来看,语言系统的经济性要求语言符号的使用尽量达到最大性价比,无标记项“好”承担的义项要多于有标记项“坏”,语言表达的经济性是指在人们进行言语表达时采用尽可能简单的语表形式表达尽可能多的语义内涵,“好”、“坏”的反义对称类推构词符合省力要求。同时,关联标记模式和“语义和谐律”也制约着“好”、“坏”的运用。其次,从语言外部原因来看,人们趋利避害、求好排坏的认知心理倾向也对“好”、“坏”不对称的产生起了重要促进作用,会话中的“礼貌原则”驱使人们有时会回避消极词语“坏”,采取含蓄婉转的表达,这些都是造成“好”、“坏”纠结的对称性现象的原因。第七章对全文的主要观点进行总结,明确本文的创新之处,指出本文的不足之处及对未来研究的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