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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格尔哲学一直是学界长盛不衰的研究课题,其诗学思想也备受关注。海德格尔诗学有意避开形而上学传统而另辟蹊径以对存在的追问为核心,当人们试图从西方传统的哲学、美学或艺术研究角度入手对其诗学做出阐释时,往往无法对其中一些问题和现象做出合理的解释。因为从传统哲学、美学或艺术研究角度出发无法达及其诗学的内在本质——诗性。也就是说,海德格尔阐释诗歌,其真正用意不在诗歌,而在发现和揭示诗的本性,即诗性;并以诗,以这种诗性来发现和揭示他所一直追问的存在问题。诗性正是海德格尔诗学的内在精神和真正意义所在。海德格尔后期的思想将诗性贯彻到底,在“作诗”“运思”和“筑造”“栖居”中他更是为我们筑造了本真可栖居的“诗性空间”。关于海德格尔诗学思想已有较多的研究,但其“诗性空间”的研究较少,本文意在纵向深挖、细挖海德格尔的“诗性空间”,但限于篇幅只能展示海德格尔诗性空间的冰山一角,只是为诗性空间的研究提供一条思路。本文的正文主要包括四章内容:第一章从传统形而上学中的空间观和空间的主体-身体向度两条线索梳理海德格尔之前的空间观,进而引出海德格尔的空间观,海德格尔的空间观主要从《存在与时间》中日常此在的生存论-存在论空间观、物本身的空间与本真此在的空间两部分来论述。第二章先从重提存在问题的必要性、存在的被考察与被支配性来考虑“诗性空间”存在的必要性。自柏拉图以降人们对“存在”的考察逐渐地变为对“存在者”的考察,对人和事物为什么存在的本源停止追问。因此,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开篇就重提存在问题,也正是从“存在”之思开始海德格尔开始了他的追问;接着从现代人对存在的遗忘、世界黑夜时代的到来、技术与现代人的关系三方面论述了“诗性空间”存在的迫切性。对“存在”的追问不但偷换成了对“存在者”的追问,更有甚者直接遗忘存在;在旧神远遁、新神未到的时代,世界陷入黑夜时代,逐渐迈向深渊;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与科技的关系越来越紧密,甚至到了技术控制人的地步;这三方面的无不彰显着“诗性空间”对于“此在”生存-存在的迫切性。第三章从“作诗”与“运思”和“筑造”与“栖居”来论述诗性空间的构建,呈现出海德格尔“诗性空间”的面貌。在海德格尔思想转型的后期,“语言”逐步进入他的思考视野,语言能够命名并显现世界,并且“语言是存在之家”,在所有语言中海德格尔认为诗歌语言是最本真的语言,“作诗”是“最清白无邪的事业”。“运思”更是将我们带回最本己本真的状态。在“思与诗的对话”中“运思”与“作诗”并非相互独立没有连接的两个独立部分,更是有其可对话的可能性与必要性。“筑造”为我们创建可居住的场地,但这种居住并不仅仅指可供居住的地方,而是在居住中寻找人生来就有的“诗意”,最终实现“诗意地栖居”。第四章从最本己本真的“此在”的讨论出发进而表明“诗意地栖居”才是人本应该居住的基本要求,之所以现代人有如此这样的生存状态是因为“此在”的存在是一种“非本己本真”的状态,忽略了原本“存在”的那种诗意。人们的存在显现出了其居住的困境,一方面是累于技术而困,另一方面是无家可归而困。在这种困境中海德格尔为我们提供了一条迈向诗意的道路,在“诗性空间”中找寻人存在的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