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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瑛是中国近现代佛教界的著名高僧,在义理与践行上为振兴中国佛教事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圆瑛本着佛陀入世的精神,在佛教义理上精研经义,在践行上积极弘法传道,他在讲经弘法的过程中,注重对大乘佛法的弘扬和发展。在对《大乘起信论》的讲解中,圆瑛以自己的佛学思想为基础,引经据典,吸收各家理论,尤其是天台、华严的佛学思想,形成了具有圆融特点的真如思想。圆瑛真如思想的独特性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真如思想内涵、真如思想中的体用关系、真如的运行理路、真如的实现方法。圆瑛真如思想内涵主要包括:真如性空、如来藏即阿赖耶识、法界融归一心。圆瑛认为真如即法性,诸法法性是非常普遍地存在于一切法中,恒常不变;想要在一切法中得到它永久不变固定实在的体性是不可能的,即使在心识上得到一些看法,若用智慧去探究,也是没有固定的实体可得,也就是说,遍一切法的永久不变性是毕竟空无所得的,这种空无所得即是一切法的彻底性:空性,亦即法性。在讲解《大乘起信论》的过程中,圆瑛融合了如来藏思想和唯识思想中关于阿赖耶识的理论,他认为如来藏是善不善因,作为众生生死因缘的如来藏与具有七识染法的阿赖耶识是同体异名的,他坚持《楞伽经》中如来藏与阿赖耶识不一不异的观点,认为如来藏即阿赖耶识。另外,圆瑛特别重视真如在一心视域的诠释,在他看来,真如即一真法界,而法界融归一心。从真如门来看,一心即是如来藏自性清净心,从生灭门来看,一心则是包含生灭与不生不灭和合的阿赖耶识,一心之理就是众生成就佛性的所有要义。圆瑛真如思想中的体用关系表现在两个方面:心真如门与心生灭门、本觉与始觉。在《大乘起信论》中,心真如门与心生灭门是染净对立的二门,而圆瑛在讲义中则从体用关系角度来看待二门的关系。在圆瑛那里,心真如门与心生灭门不是完全对立的,心真如门为体,心生灭门中的生灭因缘相,是“体”所显现的“用”,体不离用,用不离体,这样就达到了二门不一不异的圆融与会通。体用关系的第二个方面主要体现为圆瑛对生灭门中本觉与始觉关系的讲解。圆瑛提出,本觉就是众生本来具有的佛性,也是心性本来具足的智慧,此为“体”,因为有此“体”的恒常存在,被无明妄念熏染的众生才能最终摆脱虚妄烦恼,经过诸多修行渐渐破除迷执,成就佛性,而此过程就是始觉之智产生的过程。圆瑛认为,始觉作为众生修行的成果,是生灭门中真如之用的重要方面。具有如此内涵的真如,圆瑛认为它与现象界的关系,主要表现在其运行理路方面。圆瑛主张,真如的运行主要通过具有生灭因缘相的阿赖耶识来实现,阿赖耶识具有觉与不觉二义,能生起一切染净诸法,染净诸法的熏习使得众生在生死轮回中流转还灭。圆瑛真如思想的运行理路主要有三个方面:从真起妄、真妄和合、返妄归真。一、因为本觉随缘之理,所以无明妄念能够熏染真如生起一切生灭诸法,一切业识、心识之相,皆因无明不觉熏习而有,这些无明不觉之相又都依真而起;二、因阿赖耶识的和合之性导致真妄互熏从而不断产生染净诸法;三、染法熏习无始有终,净法熏习则无始终,所以真如对无明的熏习最终能使无明断去,使众生能够了知到自身本具的真如本性。圆瑛的真如思想最终落实到修行实践上,主要通过两个具体方法实现,即止观双修和念佛法门。圆瑛认为止观双修是没有偏颇的,修行需要止中有观,观中有止,止观双修互助不离,才能对治凡夫二乘的过失,使其不滞空有二边,最终得入真如三昧;而作为特殊方便的念佛法门,可以横超三界,为修行捷径。在圆瑛看来,念佛法门适合任意众生发心修行,不只针对那些根基浅薄、信心易退的众生。念佛是最简便易修的方便法门,可以使得人们的信心不退,返归真如带业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