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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史的更迭中,乡土已具有了超过它自身存在的多重意味。20世纪20年代的乡土小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使这种意味得到了充分的展示。乡土作为一个自然存在物,最大限度的集中了生活于底层的主体性缺席的乡民,他们动物般的生存境况赤裸裸地昭示出人生存的残酷性,并激发起对人应该如何如其所是的思考;作为一个文化场域,它积淀了乡土中国农耕文明的所有特性,有着古老文化自身衍变的韧性和封闭性,在和乡民的互动中巩固着自身,也使乡民的群体特征显得更为突出。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知识分子而言,它已经成为一种形而上的存在,一种集体无意识深深地渗透到他们的记忆里。因此,乡土成了一个极具诗意的生存场域,而乡土母亲则成了漂泊于都市的知识分子内心乡土经验的诗意召唤。客观上使这个时期的乡土小说创作大多采用了回望视角,这种回望是流寓于都市的知识分子在经验了城乡两个时空之后的回望,其回望姿态本身就充溢着诗性。于是我们发现,在对乡间死生的冷静审视中还有诗意时空的营造,甚至有的作家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创造的诗意化时空里。具体到乡土小说文本中,其诗性维度表现在:对乡土现实人生生存境遇的情感关怀;以现实乡村的鄙陋与生存困窘为背景重温过去的情感时空,尤其是对童年旧梦的重新补缀;和对乡土诗意人生的想像性营构。综合这些诗性的呈现形式,不难发现,这个时期乡土小说的诗性最终指向的是人,是首先觉醒的知识分子对人的生存境遇的思考和对人的本然性存在的不断寻找以及想像性营构。因此,在诗的本体论上,人成了诗性承载的终极目标。基于此,本文分为四章来探讨这一问题。第一章从总体上概览20世纪20年代的乡土小说;第二章从知识分子对乡土的回望视角来观照乡土小说中诗性的表现形式;第三章则从知识分子不同的时空经验和生存体验来观照乡土叙事下人的存在,在诗意人生的哲学层面上探讨诗性的最终指向;第四章是在诗性维度下对乡土小说文本做简要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