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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方友以陈州笔记系列小说“创造出了一片文化地域”,又以离奇精巧的传奇故事被评论界誉为“新笔记体小说之王”。纵观孙方友陈州笔记系列小说,文本中存在着明显的叙事语言及风格的渐变。在叙事模式上也存在着程式化的情节套路。究其原因是因为孙方友在创作中追求叙事策略和叙事艺术技巧的运用,以此控制文本的叙事视角、叙事节奏和戏剧性效果。这种苦心营造的小说艺术本质上远离了古代笔记小说“不加修饰、随笔而录”的叙事传统,也和新笔记小说兴起者们倡导的“恬淡情致的神韵”不符。学界借用笔记小说的概念来称呼新笔记小说,但又将新笔记小说与小小说混称,遮蔽了我们对新笔记小说应有之义的认识。
本文从文本内部研究着手,运用现代叙事理论观照归纳总结孙氏陈州笔记系列小说创作的叙事特征,并由此探索文本内部模块的叙事策略,推导出这种叙事策略对小说文本的影响。全文共分五个部分:
第一部分:简略介绍孙方友及其《陈州笔记》系列小说。
第二部分:总结孙方友陈州笔记系列小说中存在着明显的叙事语言及风格的渐变,呈现出文白夹杂、由雅入俗的变化趋势。由此分析引发语言在转换前和转换后截然不同的原因在于叙事视角由全知视角模式向限知视角模式转换,意图是逐步让读者参与到故事之中,感受故事的层叠起伏和心理紧张,通过剧烈的叙述转折带给读者心理震撼和审美愉悦。
第三部分:分析孙方友陈州笔记系列小说中铺陈民俗行当文化的程式化套路一方面是由于作者有意在简短篇幅中增加文化的分量,自觉担当民俗文化展现和传承的责任,平衡现代人文意识与文学商业生产;另一方面,其深层原因还在于作者苦心诣指营造的叙事策略--追求叙事时间的停顿,起到调节作品内部故事发展节奏快慢的作用,在故事临结束时用较短故事时间实现情节的大逆转。令读者感觉到紧张与惊奇。
第四部分:分析孙方友陈州笔记系列小说中精巧离奇的情节实质是他巧妙的运用了暗示与突转这一对矛盾体,通过暗示的语言或情节设置叙事陷阱,把读者误导到错误的关系中,诱导读者预测故事发展的方向与结局,但在结尾艺术的设置情节突转,使读者原先产生的心理预期落空,对故事结局感到惊奇,产生一种戏剧性的反差效果,使读者获得震撼的艺术享受。但是孙氏小说中也存在过分追求负向错位暗示,忽略正向强化暗示,从而使得部分篇章偏重于奇,人为痕迹较为明显,或是情节突转过快,过于突兀。
第五部分:在辨析新旧笔记小说概念的内涵外延的基础上,分析孙氏小说中的现实性和现代性,同新旧笔记小说“不加修饰、随笔而录”的叙事手法、“简约古雅,恬淡精致”的审美神韵远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