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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从四个方面展开论述:
第一部分按历史发展顺序将“文气”说的发展做了简略的纵向勾勒,认为“文气”说的发展经历了酝酿、确立、繁荣、深化四个时期,主要介绍各个时期“文气”说的基本情况并对相关理论进行简要评价。先秦两汉是“文气”说的酝酿时期。“气”观念在当时的哲学领域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它被用来解释宇宙的生成,也用来说明人生存的理由,后来音乐理论也多与“气”相关,人的风貌、性格、言辞等等都离不开“气”。深厚的哲学基础和广泛的应用实践酝酿出了“文气”说。魏晋南北朝为“文气”说的确立时期。曹丕提出“文以气为主”,开了以“气”论文的先河,南朝梁的刘勰继承并发展了曹丕的思想,特别强调“养气”对文学创作的重要作用,“养气”成了“文气”说的核心理论问题。唐宋是“文气”说的发展时期。唐宋古文家和宋代的道学家都重视“养气”,但目的不同。古文家论“养气”旨在强调道德修养对作家创作的重要性,道学家论“养气”则是为了“载道”。苏辙提出深入生活广泛游历以“养气”,对“养气”说有很大贡献。元、明、清三代是“文气”说的深入时期。深入到文学审美的层面,是这一时期“文气”说的主要特点。刘大櫆的“神气”说为探求文学之美提供了一种“因声求气”的具体方法。
第二部分重点论述“文气”说与文学创作的关系。文学创作主体的修养、文学创作冲动的产生、文学构思的心理基础以及文学创作活动中主体心理的最高审美境界都与“文气”说的核心问题——“养气”密切相关。“养气”的作用首先表现在文学主体的修养上。文学主体的道德修养、情感培养和文学修养都离不开“养气”。“养气”不仅使主体具有旺盛的生命力,而且为创作冲动的产生准备必要的心理条件。“养气”在文学创作构思阶段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它可以使文学主体的内心处于一种“虚静”状态,在这种心理状态下,文学主体可以敞开空灵的心怀去容纳天地万物,可以洞观事物的本质,可以激活创作灵感,使文思通达,主体可以进入一种“物化”的高度审美境界。
第三部分论述“文气”论者对文学风貌的追求,从一个比较特殊的角度审视中国古代文学的审美特征。由作家精神道德支撑起来的“气”渗透到作品里,形成俊朗刚健之美;在以“气韵”论文的时候,实际上偏重“韵”的一面,即清新舒缓、含蓄隽永为特征的优美;从阴阳二气为文的角度将文学作品的美分为阳刚和阴柔两类,阳刚者气势浩瀚,阴柔者韵味深美,刚柔相济,不可抑此扬彼;文学作品应该是作家本真情性的表露,是作家生命力的体现,要顺其自然,不要过分雕琢,追求文学的纯真自然之美。
第四部分讨论“文气”与文学批评的问题,分析“文气”批评的特征和局限,并试图解释作家之“气”为何能渗入作品并形成不同的审美风格,批评家为何能用“气”进行文学批评的深层原因。“文气”说本身包含了极丰富的文学批评因素,许多“文气”论者用气对其他作家作品进行评价表明了“文气”批评是客观存在的。“气”乃中国传统哲学的极其重要的范畴,几千年来,人们早已习惯并高度认同用“气”来解释物质世界的存在和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本原因,“气”的观念早已经深入人心并成为特有的民族文化传统,进而成为一种特定的民族思维方式,在这样一种民族文化传统和民族思维方式的影响下,盛行以“气”评文的风气就不足为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