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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从异化和权力理论视角分析加拿大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MargaretAtwood,1939-)的小说《猫眼》(1988),认为阿特伍德在小说中批判了导致女性之间破坏性权力关系及女性个体异化的二元对立思维模式,并建议女性通过艺术实践以及通过超越二元对立在思维方式上的束缚克服异化状态,实现自我以及建立与他人健康和谐的关系。
本文首先分析小说中女孩之间的权力关系的形成、维持以及转变的方式。从福柯的权力关系理论角度出发,以主人公在多伦多定居到离开多伦多之间与女性形成的关系为分析对象,本论文认为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导致主人公与女性形成的所有关系均属于施害与受害的对立模式。二元对立的思想本身包含着对立二项之间的等级关系,这种等级关系决定了女孩之间的主导与从属的施害与受害的关系模式。施害者通过监视以及受害者内化了的自我监视来维持权力。通过对邪恶的女孩形象的刻画以及对女性之间破坏性权力关系的揭露,阿特伍德激发读者对女性主义中女性之间的姐妹情谊进行更深入的思考。通过展示女性对女性的施害,阿特伍德批判了女性主义中将女性问题归根于男权社会的简单倾向。
女性之间破坏性的权力关系办对女性自身造成伤害。在《猫眼》中,女性之间破坏性的权力关系造成了主人公不同程度的异化:从程度较轻的无力感,自我疏离,到程度较为严重的行动力的丧失,自我身份的丧失以及与女性群体的疏离。与女性群体的疏离这一症状在小说中主要表现为厌女症。
阿特伍德在小说中暗示:通过克服二元对立思维方式的束缚并通过艺术实践,女性可以克服异化,与女性群体重建联系。主人公伊莱思通过培养艺术家所必需的想象力,通过绘画,以及通过重读自己多年前的画作释放了压抑的感情与记忆,克服了自我疏离,获得了自我认知建立了自我身份,并对施害于自己的人获得新的理解,为克服厌女症提供了可能。
通过揭露女性之间破坏性的权力关系及其对女性个体的负面影响,阿特伍德旨在表明姐妹情谊这一女性主义对女性之间关系的理想化描述可能会阻碍女性意识到女性之间存在的冲突以及对这一问题的解决。通过揭露社会对个体、少数族裔及不同国家的差异的不包容态度,以及对差异一方的他者化,阿特伍德批判了二元对立思维模式。阿特伍德建议女性通过艺术实践克服异化以及通过抛弃二元对立思维模式来是实现人与人之间相互依赖的、相互合作的友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