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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通过对尤金·奥尼尔(Eugene O’neill,1888-1953)后期剧作的分析,考察了奥尼尔对庄子哲思的理解,同时揭示出中西哲学关于人存在意义何在问题的两条相通且相异的思路,并指出两者各自不可避免的悖论。 第一、二章为全文主干,分两支分别延伸入奥尼尔对存在之意义问题的两个思域。 第一章在两个层面上探讨了奥尼尔与庄子关于“人生如梦”的思索。第一节分析的是奥尼尔与庄子对现实与梦幻之关系的看法。庄子的“人生如梦”是对现实与梦幻这一人为建构的二元对立之关系的彻底解构。然而在奥尼尔的后期剧作中两者是誓不两立的。借白日梦之说奥尼尔揭示的是在失去了上帝的世界里现代西方人的一种生存状态。梦幻遮掩了现实的虚空,营造出生存有意义的幻觉。而这将引发第二节的讨论。无意义的现实使力图改变现实的行动成为了徒劳。奥尼尔笔下那些无所作为之士对主动行动的态度与庄子的无为之说表面上不谋而合。但是,无为于庄子代表的是对人为建构活动的超越。而于奥尼尔而言,无为反映的是在上帝阙如的世界里,人们失去了行为的准则与意义,精神陷入迷茫,行动陷于瘫痪。 第二章借死亡这一主题探讨了奥尼尔与庄子对“循环”以及“反”的不同理解。循环对于庄子而言代表的是对二元对立的彻底解构。庄子最终看破了生死之循环从而超于两者的区分之上。而对于奥尼尔而言,“循环”只是他想假一个统一体调和西方传统对立之二元的徒劳。奥尼尔无力超越生死之惑,生死的循环在奥尼尔处终止于死亡。“反”于庄子而言意味着“返本复初”,也即回归万物齐一的道的怀抱。这是庄子之所以能超越二元对立的因由所在。奥尼尔对“反”的理解止步于对立二元的相反相成,其原因在于作为西方人的奥尼尔无法像庄子一样接受一个在西方人眼里空空如也的道。 第三章是对第一章的内容在一个更深层次上的理解。“无”于奥尼尔代表的<WP=5>是上帝之死。而于庄子“无”代表的是“道”。 后语是对正文内容的一个简短延伸。其中指出了中西哲学关于生命意义问题的两条思路各自身经的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