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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曼·阿莱克西是美国文坛上一颗新星。他年轻、大胆、想象力丰富,且富有幽默感,深得众多读者和评论家的喜爱。不过,阿莱克西也受到一些评论家的批评,批评他笔下的人物印证、强化了白人眼中“消失过程中的高尚野蛮人”的印第安人刻板形象,夸大了保留地的绝望气氛。对此,阿莱克西以他所刻画的积极向上的印第安人形象及种族融合主题进行了正面回击。综观阿莱克西的四部小说,其主题均涉及种族关系,历经文化压迫、文化对抗、被动融入,最终指向种族融合,并规律性地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形。本文第一章论述了阿莱克西的泛印第安主义、种族联盟及种族压迫。阿莱克西借用苏族拉科塔部落的“鬼舞”来实现泛印第安主义联盟。阿莱克西坚持认为1890年在伤膝谷被白人军队屠杀的200多名印第安人(实际均为拉科塔人)中包括了每一个印第安部落,从而将个别部落历史普遍化,实现了泛印第安主义联盟。本章所分析的作品《保留地布鲁斯》(1995)中,斯波坎族、平头族、拉科塔族成员组成泛印第安联盟。阿莱克西还让1938年就已经逝世的著名非裔布鲁斯歌手罗伯特·约翰逊神奇地出现在斯波坎印第安保留地上,从而实现了两个弱势种族的联合。至于印第安人和白人之间的关系,阿莱克西暗示了“互补共存”的原则,即两个种族平等、互补地共存。然而,这种理想受到残酷现实的挑战:白人通过新的方式压迫、剥削印第安人。在《印第安保留地》中这种压迫、剥削体现在白人“骑兵唱片”公司扼杀印第安青年乐队“郊狼跳跃”的发展机会,拒绝与他们签约,反而让白人歌迷模仿印第安人组成乐队,从中牟利。第二章论述了印第安人与白人之间的正面冲突。白人媒体的种族主义言论、白人学者对印第安文化遗产的侵占、白人作家对印第安文化的扭曲激怒了正在努力寻找自己文化根源、形成自己种族身份的印第安青年,导致了这些印第安人和白人的正面冲突。在《印第安杀手》中双方冲突有正面暴力冲突、言语挑衅和游行示威等形式。印第安青年受到印第安民族主义(分裂主义/本土主义)的影响。双方似乎势均力敌,但是,由于白人掌握了电子媒体、印刷媒体和课堂等传播信息、影响大众的媒介,印第安青年的努力并未见可观效果。阿莱克西继而试图通过“鬼舞”来驱赶白人统治者。本文认为,对抗虽没能最终解决种族问题,却反映了弱势族群的声音和力量。第三章阐述了印第安青年被动融入主流社会的模式。研究结果表明暴力、战争、仇恨、愤怒不能够解决种族问题,人们需要忘记仇恨,以宽恕为怀。这样,印第安人和白人之间才会停止敌对,相互融合。笔者以成长小说的构架分析了《飞逸》中主人公通过时间旅行、换位思考产生的顿悟,最终接受了善意白人的帮助,和主流社会达成妥协,融入社会的成长模式。笔者研究发现此篇成长小说的情节模式与前人总结的规律不尽相同。此前,有学者归纳了欧洲和美国成长小说的发展模式,认为欧洲成长小说呈线形发展,最终主人公成功融入社会,美国成长小说情节多呈圆形,主人公经常不能成功融入社会。阿莱克西的笔下的这篇成长小说情节呈圆形结构,并最终以主人公成功融入主流社会结局。可见这一范式与前人总结的规律有些偏差。笔者认为成长小说的情节模式受作者态度影响。族裔青年成功融入主流社会须具备两个条件:友善的主流社会和成长主体健全民族身份的形成。第四章笔者通过分析《一个半职印第安人绝对真实的日记》中的主人公主动跨越界限的经历得出结论:种族融合需要印第安人凭借自己的勤奋努力、聪明才智和坚持不懈,这样他们才能在主流社会得以立足。他们应该熟知自己的民族传统(且应知道传统也要与时俱进,而不是一成不变的),应该具有在主流社会生存的能力。抱负、理想、冒险精神和坚强毅力,加上印第安大家庭互助互爱的传统造就了一个新时代印第安人,他打破了白人对印第安人的思维定势,跨越了政治界限,自由穿梭于两个族裔之间。阿莱克西在本部作品中解构了白人模拟的印第安刻板形象,重塑了积极、乐观、成功的新印第安形象。阿莱克西从智力、勤奋、耐力、体育运动等方面塑造该形象,其中篮球运动赋予主人公力量,帮助他赢得白人社会的认可,也增强了民族凝聚力,在人物身份确定和新印第安形象的重塑过程中起到重要作用。简言之,阿莱克西作品的主题按照从被压迫到对抗,到被动融入,到主动融入的规律发展,形成一个完整的圆,最终实现种族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