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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的基本单位是词汇,而词汇的核心是词义,一词多义是语言中较为普遍的现象,而人体词是人类认知世界的起点,不管是中国古代哲人通过对人类认知规律的探索而提出的“近取诸身,远取诸物”,还是西方哲人认为“人是万物的尺度”都说明了“自然界”是人化了的自然界,人作为认知主体在人类的认知世界的过程中起着核心作用。因此通过英汉人体词一词多义的对比研究,对于揭示英汉民族的认知规律和思维差异具有重要的作用。词义延伸规律的研究主要包括对英汉人体词认知取象点和词义延伸的转义范畴的研究。对英汉人体词认知取象点的研究指的是对人体词认知特征的提取,人类会根据词的所指对象在基于身体经验的基础上形成一种心理意象,也就是“认知取象”,人体名词的认知取象主要是根据形貌、位置和功能三个维度进行取象的,这种取象特征会成为词义拓展和演变的意义基因。对人体词转义范畴的研究包括人体词的转义义项所涉及的范畴的数量,同时也包括每一个范畴所涉及的义项的数量。范畴化涉及到认知主体对世界的划分标准,因此也体现了认知主体的思维模式。因此考察英汉人体词的认知取象和转义范畴就可以考察英汉民族的思维的差异性和共性。一词多义的拓展机制是隐喻和转喻、原型范畴理论。由于隐喻和转喻是人类重要的思维模式和认知手段,因此通过对英汉人体词的词义延伸规律的比较,可以揭示中西方思维方式的差异和认知规律的异同。正如维科(1989:201)所言:“人类通过隐喻认知方式就把自己变成了整个世界。”一直以来,一词多义往往是认知语言学家内省的结果,缺乏鲜活的语料和实证研究,或者仅仅局限于单语种的研究。本研究利用权威的英汉词典,通过大量的语料和词义拓展图示证明词义的拓展并不是任意的,词义的拓展蕴含了“人是原因”的重要哲学理念,是在隐喻和转喻的基础上呈辐射式和鱼贯式向外拓展的,其中隐喻对词义延伸的影响是辐射式的,而转喻对词义的影响是鱼贯式的或叫连锁式的。人体词是人类认知世界的起点,也是其它一切概念的起点,可称为认知的“元概念”,因此对人体词的系统考察从认知的角度来看具有溯本求源的作用。同时,语言本身是思维的反映,“思维只不过是脱去了外衣的语言”(萨丕尔《语言论》),认知语言学通过把认知主体“人”纳入研究范围,不仅是对传统理论的突破,也具有重要的触及语言本质的认知属性,目前国内外对于英汉人体词一词多义的系统化的实证认知对比研究还处于空白阶段,尤其是从认知取象点和词义拓展的转义范畴的认知对比研究还处于空白阶段,这也是本论文的选题缘由之一。本论文把英汉人体词分成头部人体词、躯干人体词和内脏器官人体词,分别对词义延伸的数量和转义范畴两方面进行定量和定性的系统化研究。同时从头部、躯干、内脏词中分别选出具有代表性的个案进行了定性和定量的英汉对比研究,并对差异性和共性进行了原因方面的探索,这三组人体词分别是头部人体词“鼻/nose”、躯干人体词“手/hand”、内脏人体词“心/heart”,而转义范畴是根据詹卫东(2001)和崔希亮(2002)的实用主义原则和目标驱动的原则下划分为十一个范畴,希望通过个案研究促进系统化的研究。本论文的研究目标主要是揭示英汉人体词词义拓展的基本规律、认知取象的基本规律、词义拓展后的转义范畴的规律,通过英汉对比,揭示英汉民族的思维异同。本文还阐述了英汉民族在建构词义、词义取象、认知突显方面的差异性和共性,为了更好地说明英汉人体词词义建构的过程,引入了“框架语义理论”,并通过选取英汉人体词的个案进行了实证阐释。本文第六章把隐喻、转喻、原型和框架理论进行整合,构建英汉民族对词义认知拓展的一般规律和一词多义的“认知地图”,指出这几者认知属性的一致性。同时对一词多义出现的原因以及隐喻、转喻的工作机制进行了哲学上的反思,这种反思主要是利用中西方哲学中的相似性对一词多义进行了理论提升,指出了隐喻和转喻的哲学身份。本论文的研究方法主要是运用定性和定量研究方法、描写与解释相结合的方法、对比研究法以及个案与系统研究相结合的方法。总之,本研究通过把语言现象纳入认知机制而对其进行了分析和描写,通过语言的认知性质和词义演变过程中呈现出的规律性特征展现英汉民族的认知过程。本研究不仅对于了解英汉民族的认知习惯和思维特点有进一步的认识,而且对于丰富语义学理论、对词汇教学、词典编撰、英汉翻译和跨文化交际方面也具有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