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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30年,中国报业产业的发展,经历了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从特殊商品到一般商品、从单一的作为党和政府的舆论宣传工具到多元大众信息媒体的转型过程。与此相对应,其产业结构也从单一结构逐步发展为多产业融合的多元结构,由此决定,其市场结构也将是一个不断变化的、从完全的行政垄断到不完全的市场垄断再到最终的多元竞争格局的态势。
因此,对于本文的研究,有两个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其一,中国报业未来发展的总体趋势是表现为高度的垄断,还是高度的竞争。本文的观点更偏向于认同其为偏性结构的垄断与竞争。现阶段正在从完全的行政垄断转换为不完全的市场垄断。那么这种市场演进的发展,能否继续从不完全的市场垄断转为市场的自由竞争,而这种转换对于中国经济体制与中国特定的经济发展模式又具有怎样的意义。其二,现实党报对市场资源特别是信息资源的优先独占权对中国转型时期报业市场结构的影响起着重要的作用,当市场经济进一步要求制度的变革与创新时,如何评价这种资源优先独占权的历史作用与未来存在的意义,这实际是决定未来中国报业市场化演进的程度与市场结构的特征。
基于以上的认识,论文在结构安排上共分为7章。
第一章导论是整个论文讨论的基础与引导,主要内容包括选题研究意义、国内外研究状况、研究方法、结构安排和可能的创新点与不足。
第二章重点讨论了两个问题,一是中国报业市场化演进的路径与特征,阐述了中国改革开放后报业演进的三个阶段及对应的特征,展示了中国报业从事业单位非市场化经营到企业集团市场化经营的渐进变迁过程。另一个讨论的问题是报业市场的产业体系,本文提出了三大分类方法,即按照产业性质分类、按照产业链分类以及按照产业之间的关联度分类。这是一个具有突破性的难点问题。
第三章是对报业组织进行的分析,描述了中国报业集团的形成,并对两种主要形成模式进行了分析,在此基础上重点分析了报业集团在报业市场化演进中的作用,同时以天津今晚传媒集团的发展为例对中国报业集团的组织结构与运营管理进行了透析。分析认为,中国转型期报业市场化进程的关键就在于报业集团的发展以及由此决定的报业市场的制度安排。
第四章分析了中国转型期报业的市场结构与竞争格局,这是本文论述的核心部分。转型期中国报业市场的结构,总体上是从行政垄断到市场垄断的过渡,由于行政力量过大,过渡并不表现为替代关系,而是由行政垄断转移为市场垄断,形成混合垄断的市场结构,这种垄断不能依赖于《反垄断法》打破,而必须依赖于制度改革的深化与创新来解决。但就局部市场来看,市场竞争存在并集中在一定领域中,竞争对抗主要发生在大的报业集团之间。因此,本文运用博弈论对三种报业竞争格局进行了分析,并认为其构成三种寡头垄断市场格局,该结构一方面表现为对市场资源配置权力的集中化,另一方面也加剧了局部市场竞争的对抗冲突。从总体上看,这种市场结构与市场化推进的最终目标并不一致,但在近期它仍然会是一个基本趋势并具有增强的趋向。
第五章采取了理论演绎与实证分析相结合的分析方式。理论分析在SCP研究框架下,选取产业生命周期、转型期路径依赖、技术进步与产品创新、X效率以及客户满意度等五个方面进行了考察评价。结果显示,创意引导的市场与组织管理的创新改变了市场竞争方式,也改变了对规模绩效的评价,因X效率而产生的社会福利损失正在减少。但混合型垄断的存在,使得目前高利润率与高集中度仍然构成报业市场的主要特征,所产生的X.效率成为影响报业发展的最大的问题。通过对44个行业满意度的测度也显示报业市场绩效的分布偏度明显低于总体样本平均水平。而之后运用DEA分析方法对地区报业市场绩效进行的实证分析,则进一步验证了理论模型演绎所获得的结论。
第六章考察中国转型期的现有制度安排是否引导着市场的转换,亦或是市场的转换在不断地向制度提出创新的要求。分析认为中国报业在发展过程中曾发生过两次重大的制度变革,这两次变革直接导致了中国报业在宏观管理制度、采编运作制度和经营分配制度等三个层面发生了大的变化。市场化推进促使外部、内部这两方面力量冲突的加剧,而事实上突破约束、建立与市场相适应的制度安排正是这两种力量作用的结果。
第七章采用了比较分析的方法,通过对比国际上一些典型国家的报业政策,对我国报业产业政策进行评价。本文认为,与国际上多个国家比较,我国报业市场准入政策一直采取了较为严格的取向,从而形成在一系列的政策设计实施上都依据该原则而采取严格的管理控制。文章列举了现实执行的制度,以及由这些制度约束决定的行政管理模式,分析认为,现执行的市场准入政策与监管政策实际上反映了制度上的问题,因此,政策的改变归根结底依赖于制度的创新。
本文对该问题的研究是探索性的,试图在三个方面有理论推进或创新:
第一,认为报业具有可以作为相对独立的产业的性质与特征,存在着多项行业构成的产业关联结构,这种划分从理论上解决了报业是一个独立的产业,要有与之发展相一致的产业政策与市场制度;从实践上则解决了长期以来我国对报业统计指标确定缺乏依据、绩效评价指标混乱、市场监管界定不清的问题。
第二,提出我国转型期报业市场结构是从行政垄断向市场垄断过渡的转换,由于政府主导力量的存在,在其转换过程中产生了两种垄断力量的相互结合,形成一种由混合垄断主导的特殊市场结构。该结构一方面表现为对市场资源配置权力的集中化,另一方面也加剧了局部市场竞争的对抗冲突。同时运用博弈论论证了其三种具体形态。从而提出,这种垄断不能依赖于《反垄断法》打破,而必须依赖于制度改革的深化与创新来解决。
第三,在对报业市场绩效测度与评价时引入了DEA方法,该方法弥补了一直以来依赖SCP理论仅能提供在相对确定的市场结构下市场绩效评价的一般性结论,而不能进行同一市场结构下不同区域绩效的比较分析,特别是当比较的基础存在较大的差异时,绩效测度结论的有效性问题。本文运用DEA方法,不仅有效地验证了理论分析的结论,而且进一步获得对报业产业市场总体绩效评价的两个基本判断,以及区域报业市场绩效评价的三个结论。这对于我国报业市场化未来发展趋势的总体判断及创新目标的确定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