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伦理学是人工智能哲学研究的重要方面,其难题往往比人类伦理学难题更为棘手和复杂,人工智能是否有道德主体地位便是研究者所要面对的首要问题。文章围绕“人工智能何以作为道德主体参与道德实践”这一核心问题,展开了多方面的分析与论证。人工智能何以作为道德主体分别对应三个问题:(1)人工智能是否为道德主体;(2)人工智能如何理解伦理规则;(3)人工智能如何道德实践(执行伦理规则)。第一个问题涉及人工智能是否被人所尊重,后两个问题关涉人工智能如何尊重人。这三个问题又分别对应三个人工智能元伦理学挑战:道德形而上学挑战、道德符号落地问题以及道德框架问题。三个问题背后隐含着的根本难题是机心问题,只要解决机心问题,三个问题都能迎刃而解。机心问题是他心问题的变种,因此需要找到适用于机心问题的他心问题方案。文章对当前流行的四种读心理论(理论论、模拟论、具身模拟论、直通论)进行分析与择取,结合具身认知理论给出一种维特根斯坦式的他心问题解决方案——具身直通论。此外,文章从他心问题入手,反驳了塞尔汉字屋论证,并借助具身直通论和具身版图灵测试为强(具身)人工智能辩护,从而给出人工智能作为道德主体的条件。证明具身人工智能具有道德主体地位之后,文章又利用四个版本的道德图灵测试、道德心理学的相关证据、道德概念隐喻研究以及伦理规则的具身性分析,多方面地论证了具身人工智能不仅可以理解伦理规范还能做出相应的道德实践,从而对“人工智能何以作为道德主体”这一主旨问题给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