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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主义不是自古就有的,它虽在西方古代社会的政治、文化中早有萌芽,却只有在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肥沃土壤中才逐渐形成、充分发展和最终成熟。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内在本质决定了它和个人主义唇齿相依、丝丝入扣的紧密关系。而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条件下,个人主义的应运而生是客观情势使然,是时代的需要,也是不争的事实。然而,那种要求用个人主义全盘取代集体主义的简单化主张却是不足取的,因为这在历史逻辑和理论逻辑上无法成立,在现实生活中更是必然导致问题丛生、困境重重。从社会系统结构角度分析,西方社会的宗教、法律传统和具有自治传统的市民社会,这些正式或非正式制度组成的结构耦合,成为个人主义作用机制中极为重要的部分——它不仅推动了个人主义的蓬勃发展,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至少在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初期)制约和防止了个人主义向极端方向的恶性发展,把个人主义的功能控制在一个较为合理的范围内。而从计划经济走来、正通过独特的道路和方式由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的中国,在社会系统结构上与西方社会迥然不同,因此,曾大大推动西方社会发展的个人主义却没有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发挥预想中的积极效果,反而很容易走向极端。中国独特的社会系统结构、现代化路径、社会心理积淀以及个人主义在当代中国的特殊境遇,决定了我们解决个人主义发展困境的方法是,在发扬思想政治方面其他优势的同时,构筑新集体主义,作为一种结构耦合,对个人主义进行约束、中和、纠偏、弥补,引导个人主义健康发展。在封建整体主义——个人主义——马克思“真正的”集体主义的螺旋上升的过程中,新集体主义是由个人主义向真正的集体主义飞跃的过渡阶段。这种新集体主义,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为基础,既能有效利用个人利益杠杆,更好地激发个体的创造潜能,又能利用个人与集体的双向互动,使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在矛盾中协调发展。它的当前任务是,帮助和引导个人主义发挥积极作用,共同推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健康、持续、有序发展;它的最终目标是,在功能上逐渐替代个人主义,并朝向马克思“真正的”集体主义渐次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