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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作为文学创作中的重要母题,在不同时代和作者身上会被赋予不同的内涵和特征。阎连科一直重视在作品中展现孤独意识,使其成为作品中人物的难以摆脱的生存状态。阎连科小说在具体的社会语境中,敢于直视人生困境,反思现代文明发展给乡村和人性带来的冲击,努力寻求生存出路,显示了作者强烈的人文情怀。孤独意识是阎连科小说创作中一个重要特色,在作品中很多人物身上都有体现。本文主要从以下三个方面来梳理阎连科小说创作中的孤独意识。权力异化的孤独。乡村的困境生活和伦理结构使得权力成为竞相追逐的对象,一方面阎连科写出了无限膨胀的权力欲望,使得乡村执权者在权力的疯狂攫取中变得人性异化,如《坚硬如水》中高爱军;另一方面他写出作为执权者对立面无权者成为执权者追逐权力的工具,沦为权力祭坛上的牺牲品,如《天宫图》中路六命;此外作者还展现了底层年轻人对权力无节制的追逐,用爱情、尊严交换权力,最终陷入苦闷和孤寂的处境。现代性焦虑下的孤独。现代城市文明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落后封闭的乡土社会,刺激着底层农民敏感的神经。当他们真正的逃离土地追求人生幸福时,种种困难让他们措手不及:精神家园失去依托逐渐丧失在现代文明冲击的过程中;对物质欲望过分的追逐,将尊严和人格作为换取物质的筹码,失去对尊严的使用权,成为失去灵魂的“肉体”,如《受活》中的受活村民、《黑乌鸦》中兄弟俩;遭受着文化的隔膜忍受着精神的孤寂陷入身份迷失的孤独境地,最终只能无奈的重新回到乡村。命运无奈的孤独。阎连科小说中人物命运和孤独有着天然的联系,作者为小说中的人物设置了奋斗的目标,但又为他们设置命运的束缚,人物只能在命运的轨迹上无休止的挣扎。疾病、死亡、宿命成为他们头上挥之不去的阴影,如《日光流年》中三姓村、《年月日》中先爷。在阴影的笼罩之下不可避免的产生荒诞和虚无的感觉。阎连科对人物孤独意识的展现总是悲剧性甚至是绝望的,用生存之“轻”展示生命的重量。通过展现孤独意识显示了阎连科对人性的审视与呵护,对人生困境和出路的反思,彰显了阎连科强烈的人文情怀以及对创作原则的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