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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20年泗水村出现了相当程度的民间信仰复兴,巫觋与信众重新登场,这一群体的人数不断扩大。本文运用民族志方法,以泗水村的巫觋与信众为研究对象,很实际、很细致地考察了一个普通的村民转变成信徒、一个普通的信徒转变成虔诚信徒甚至师傅(巫觋)的过程。
笔者认为唯物主义和功能论的观点不足以解释巫觋的存在,以及村民对巫觋的信奉。尽管促使特定个人信不信教、信到什么程度的“缘份”、“或然率”或者说“命运”是无法圆满解释的,但还是可以尝试尽量去归纳出一些出现频率较高的模式,这些模式可以帮助我们找出一些易于触发那些“缘份”、“或然率”或者说“命运”的因素,这也就能够渐渐逼近对“缘份”、“或然率”或者说“命运”的解释。
泗水村的文化传统为一个普通的村民变成一名信徒、甚至师傅提供了肥沃的土壤。生活在这种文化传统之中,民间信仰的概念有意无意间便内化于心,这使他们很容易接受巫觋对生活中各种事件的解释。生活在传统民间信仰土壤之上的村民,一旦碰到合适的“机缘”,通神的能力就会萌发出来。
一个普通的村民变成一名信徒、甚至师傅,是各种因素综合的结果。这些因素有:当村民身体或心理蒙患医院难以治愈的疾病;女性;进入中年之后,不再为生计劳作,使村民有时间和精力参与信仰活动;家庭敬奉神仙的传统;父系社会对儿子的渴求;信徒本人能够不顾世俗的传统和国家意识形态的控制,意志坚定,愿意为自己的信仰付出等等。这些因素中的某些因素共同作用,更可能使一个普通的村民变成一个虔诚的信徒或师傅。
上庙会、参加立堂仪式、参加拜会仪式、到佛道教圣地朝拜等,增加了信徒接触超自然神灵的机会;师傅巩固信徒的措施,以及宗教对“行好”的倡导,使信徒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协助师傅看事。参与这些活动都能挑功,使信徒变得虔诚,有些信徒逐渐具有了与神灵沟通的能力,他们因而也变成了能为信众看事的师傅。
信众对巫觋的信奉涉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本文通过对普通村民成为信徒、甚至师傅的描述,展现了泗水村神秘的信仰体系。巫觋在中国社会是一个普遍的存在,但是,对巫觋的人类学研究却很少,本文对建立与巫觋相关的基本资料,弥补过去对巫觋研究的不足亦有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