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以来的知识女性为了寻求爱情自由走出封建旧家庭,迈出女性主体成长的第一步。出走的娜拉表现出对于恋人和母亲的复杂感情,独自面临纷繁的社会,她们陷入经济和精神的双重苦闷。在民族国家的危急时刻,知识女性参加了革命,革命给出走的知识女性提供了一个成长的契机,使她们开拓了视野,提升了精神道德内涵,从而体现了知识女性的存在价值和主体意识。她们跳出个人情感和生活的小圈子,参与到国家社会公共领域的生活,不再苦闷彷徨,而是重新焕发出生命的活力。她们和男性一起冲锋陷阵,第一次显示出主体的姿态,并在历史允许的范围内找到了自己暂时的出路。女性克服了“女性”和“母性”,在皈依革命的过程中淡化了女性性征,性别上和男性的无差别既让女性获得历史主体的资格,也让女性放弃了刚刚觉醒的自己。“雄化”了的女性并不是女性主体成长的终极目标,女性的成长也不需要一味的遵循男性的标准,她们具有自身成长的自足性。中国觉醒的娜拉为了爱情自由从旧家庭出走,历经彷徨绝望、接受革命召唤、皈依革命、成长为历史主体的过程,同时她们也牺牲了作为“女”性的自我。娜拉走后既没有“堕落”也没有“回来”,而是以女性先驱者的姿态融入革命,她们以自己的身体、鲜血和青春体验着成长的欢欣与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