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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资本被认为能够促进集体行动,对于解释政治现象具有重要的学术意义。从1980年至今,围绕社会资本的政治学实证研究日益繁荣起来。然而,如果想要准确掌握社会资本的存量或者想要使用社会资本解释政治现象,其前提是必须建立一个有效的测量指标。基于相关文献的梳理,目前的社会资本测量指标存在维度单一、条目含混、缺乏标准、不符合中国实际等严重缺点。本文以社会资本现阶段的理论和实证研究成果为基础,采用定量和定性相结合的研究方法,尝试建立一个结构清晰的,多维度、多条目的,本土化的社会资本综合测量体系。
本文首先梳理了社会资本三要素——社会网络、规范和信任——的国际主流和前沿实证研究成果,在对已有指标的优点和缺点进行评述的基础上归纳出效度和信度较好的测量指标;其次,文章以此为依据建立起更完善的社会资本本土化测量体系。“社会网络”指标包括社团网络、社区网络和人际网络;“规范”指标包括体现社会规范的公民责任感和公民义务感,包括体现人际规范的互惠;“信任”指标包括亲缘、地缘和业缘/学缘信任、一般信任和政治信任。为了符合政治学研究的需要,指标设计将“规范”的操作化定义延伸到政治学研究关注的公民在公共领域遵守公共秩序、不侵犯他人的公共权益而具备的公民基本素质;“信任”指标增加了中国社会的重要社会资本——“政治信任”。
社会资本指标体系建立后,文章采用多种统计分析方法,依托2008年全国大型概率抽样调查项目“公民文化与和谐社会”的数据来检验指标体系的质量。信度评估利用“信度系数分析”检验指标内部的一致性和稳定性。效度评估利用“因子分析”和“推论总体的通径分析”分别检验指标的准确性、指标结构和理论效度。“社会资本三要素”通径模型和以“政治参与”为因变量的通径模型,验证了指标的理论效度,验证了社会资本测量体系在解释中国政治学问题上的适用性。在评估指标信度和效度水平的同时,也积累了多种统计分析方法在中国政治学测量指标评估工作中的经验。本文的贡献在于:第一,提出了质量更好的社会资本测量体系,其特点是操作化定义更严格而避免社会资本内涵过于宽泛,维度和指标更饱满,信度和效度水平更高。第二,指标的设计充分反映中国本土化特征,多维度体系测量出中国复杂的社会资本结构。指标中加入了能够表现中国人际关系的“春节拜年网”,加入了中国社会重要的社会资本“政治信任”。第三,评估指标的过程控制了流动人口、经济发展区域不平衡、公民政治效能感等因素的影响,减小了因中国政治、经济、社会特殊性带来的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