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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理性主义和建构理性主义的二分框架,在哈耶克的理论中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这既是他在其知识论的基础上所做出的最为重要是理论建构,而且由此直接导向了其社会秩序分类学的建构。“知识分工”思想是哈耶克在知识论上的独创,在此基础上哈耶克强调“默会知识”和“无知”的重要性。从这种知识论出发,哈耶克主张有限理性、强调“理性不及”因素和“无知”在社会进化中的重要作用,进而指出人之理性对社会设计的不可能,社会只能是一个人之行动而非人之设计的结果。哈耶克把自己坚持的这种理性主义称为进化理性主义,而把与之对立的理论称之为建构理性主义。哈耶克对二者的区别进行了大量的理论梳理,并在此基础上对建构理性主义进行了不遗余力的批判。
哈耶克的观点不乏真知灼见,他主张理性有限,批判对理性的自负和滥用,他对建构理性主义的批判中还包含着对科学主义和极权主义的批判。但他的理论中也存在着大量缺陷和矛盾冲突,其进化理性主义和建构理性主义的二分只是两种极端,在现实中并没有谁真正坚持过;而且哈耶克关于建构理性主义的理论预设也不符合实际;还有,哈耶克反对建构理性主义,但他的理论中又包含着大量的建构理性主义成分,这在其理论内部难以自圆。
哈耶克思想中是否存在进化理性主义和建构理性主义的矛盾,学界存有不同认识。仔细探究,在哈耶克对建构理性主义的批判中,其路径有理性观和社会发展观的区分。在理性观中,进化理性主义和建构理性主义是两种不同的理性主义,哈耶克批判建构理性主义,也承认理性具有建构能力,但这二者并不构成矛盾。在社会进化领域,进化理性主义和建构理性主义分别与进化论和建构论等同,哈耶克片面强调进化论与建构论的区别,而在主张进化论的同时又为自由制度进行建构和设计,这时哈耶克的理论内部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哈耶克思想理论中的矛盾给我们这样的启示:进化论和建构论作为不同的认识论和方法论是可以互补与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