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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问题作为海德格尔毕生关注的唯一问题,也是西方哲学最为核心的问题之一。早在1927年发表的《存在与时间》中,海德格尔就借助胡塞尔的现象学方法重新展开对存在的意义的追问。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海德格尔的思想发生了转向,从以“此在”追问存在转向直接“思”存在本身。思存在本身即思“本有”即思存在的历史。后期海德格尔认为,在尼采的强力意志的形而上学之后,西方历史也进入了从形而上学向“本有之思”过渡的时代。
笛卡尔将“我思”规定为决定一切存在者的一般主体,首先为主体性形而上学奠定了基础;随后,莱布尼茨进一步将主体规定为表象和欲望之统一体的单子,由此确立了主体的表象-欲望结构;在笛卡尔和莱布尼茨之后,康德更进一步将“我思”的本质把握为“先验统觉”,并通过“先验反思”建立了“先验逻辑”,依靠这种“逻辑学”将对象的本质在对象性中揭示出来。
到黑格尔这里,哲学成为关于“绝对真理”的具体知识。存在者被规定到辩证逻辑当中,成为绝对精神的自身运作及展开。实体即主体,主体被提升为绝对的自我认识,成为决定一切客体性的认识。由此主体是无条件的,就是绝对性本身。黑格尔之后,在尼采的强力意志的形而上学中,理性成为强力意志对自身强力的“计算”,强力意志成为自我意识着的强力意志。作为表象-欲求之统一体的主体性由此才最终成为无条件的,其本质可能性也得到完全展开,世界为技术所统治。但正如尼采所言,西方形而上学的历史同时也是虚无主义的历史。在海德格尔看来,虚无主义的本质在于存在本身的缺失,而形而上学是对存在的忽视,因而是非本真的虚无主义。思想要克服形而上学和虚无主义就必须从对存在的忽视返回到直面存在本身的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