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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鸟诗是詠物詩的一類,是以鳥為吟詠對象的詩歌,或描寫刻畫鳥的毛羽外形、聲音姿態以及生活習性:或借鳥詠懷,寄寓深意。根據北京大學古文獻研究所編《全宋詩》來進行統計得知,僅北宋一個階段,詠鳥詩便約有700题近800首之多,這個数目遠超唐代,甚至比唐及唐前的詠鳥詩加起來都多。北宋詠鳥詩形式多樣,内容豐富,是宋人繼唐代詠烏高峰之後努力探索開創的成果。北宋詠鳥詩在對禽烏的描繪上,有其特點:詩人多以烏儿的毛色、姿態、聲音入詩。在羽毛上,詩人不吝筆墨大肆描繪,並對黄色和白色的鳥羽表現出更多的關注。在形態上,詩人欣賞猛禽(鹰、鵲、隼等)的矯健之態、勇猛之姿、迅疾之勢,而對鶴、鷺等涉禽類則欣賞它們的清瘦之姿,尤其是在突出鶴的“瘦”和“骨”上,是以往詩歌中所少見的。在聲音上,除了描寫輕快柔美婉轉不歇的鶯聲,更有偶啼一聲便能牵人心腸的雁嗚鶴唳。而從北宋詠鳥詩的創作特點上看,這近八百首詩歌又具有四類創作傾向。一是客觀描摹,專主詠鳥,這類詠鳥詩或是描摹刻畫,或是揣摩鳥意,或是批賞鳥性,詩人獨立於鳥兒之外,情思單纯,少有寄託。二是觸物生感,詠鳥抒情,主要是借詠烏以興發感慨、寄意寓懷,抒發時空之感,思鄉之悲等。三是托物寓意,詠鳥言志,所扦志向多為對自由的嚮往,與唐時建功立業的思想十分不同。四是由物及理,詠鳥說理,這是宋代詠鳥詩最具特色之處。詩歌說理内容豐富,包括對客觀物理的探索求真以及由物理論及人理,說理以觀照人類社會;且說理形式多樣,集體物、敘事、議論為一體。另外,從北宋詠鳥詩中亦可窺探出北宋文人與鳥的關係。就詩作中與詩人有著相對關係的三類鳥儿——想像中的作為文化符號的鳥、詩人耳目所遇的鳥與豢養的鳥來說,尤以第三種鳥兒與文人關係最為親密,它們是文人賞心悅目的玩伴,交往的媒介,吟詠的題材,更是山林之思的主要寄託物。在文人的情感和生活上都具有重要的地位和作用。在内容豐富的北宋詠烏詩中,謝惠鶴詩是較具特色的一類,可作較為深入具體的個案研究。谢惠鹤诗產生於文人間以鶴相赠的交往活動,是文人為答謝他人惠鶴而作。這類詩歌不僅具有明顯的藝術特徵,更集中體現了惠鶴這種極富“高情”行為的獨特文化内涵和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