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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被许多文学评论家称作精神毒草的美国女作家凯特·肖邦的《觉醒》讲述的是女主人公艾德娜不甘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渴望并追求自由的故事。在艾德娜生活的十九世纪末,妇女被剥夺了今天人们认为理所当然的种种权利和自由。她们附庸于男性,遵循“虔诚、贞洁、顺从、爱家”的妻业、母业和妇道,把当好贤妻良母作为自己个人追求的最终和唯一表达;她们没有选择生活的任何权利,非但没有独立人格,不能拥有财产,甚至连单独上街的自由都没有。妇女只要越过雷池一步,就会遭到父权社会的无端谴责和迫害。肖邦在《觉醒》中呼吁妇女争取个人解放,拥有自己的独立个性、独立人格和人生价值,摆脱当时社会中“妇女无论在身、心或性方面都从属于男性、劣于男性”的传统观念。小说女主人翁艾德娜不屈于当时社会对女性的种种重压,不甘为丈夫和孩子而牺牲自我,拒绝效仿男权社会树立的理想女性形象,因此拥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小屋,独立的生活,和自主的爱情。正因为艾德娜对自我价值、自我解放、自由自主权力的大胆追求和对十九世纪美国社会女性准则的极致颠覆,《觉醒》一经问世就淹没在了当时社会和文学界的一片口诛笔伐中,并遭到被列为禁书的厄运。虽然《觉醒》因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女权运动在美国的兴起重新确立了它应有的文学地位,但在经历了长达近四十年之久的文学批评之后的今天,批评家对《觉醒》的讨论还远未有定论,尤其是对小说中艾德娜人物个性的评判和对小说最后她的自杀行为的理解更是见仁见智。本文认为,凯特·肖邦写《觉醒》的初衷在于驳斥当时社会“妇女无论在身、心或性方面都从属于男性、劣于男性;妇女不可能拥有与男性同样的选择爱情的权利”、“女性首先是母亲、然后才是人”等等错误传统观念。本文通过对艾德娜与十九世纪社会道德规范和女性标准的冲突的讨论,揭示艾德娜追求女性解放的艰苦历程。为了追求自我实现,她反叛了十九世纪美国社会对妇女为经营妻业、母业和妇道而规定的种种清规戒律,这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是十分难能可贵和值得称赞的。面对男权社会对女性价值的漠视和自由精神的束缚,最终她以一种极端的方式——自杀来表达对十九世纪以男性为中心的主流社会剥夺女性自由、自主权利的传统习俗和社会道德标准的反叛和颠覆。文章最后得出结论:艾德娜虽然死了,但她摆脱了家庭和世俗的重重压迫,还在代表力量、荣耀和独立的大海中获得了精神和肉体的重生——她获得了自我实现,挣脱了社会和传统观念强加给她的种种外在责任,她不再是“莱昂希夫人”、不再是“孩子他妈”,她是她自己——艾德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