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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中国妇女解放运动是近代社会转型和现代民族国家构建的重要内容。自明末清初起,要求妇女解放的呼声和实践就一直没有停止过。近代先进知识分子更是在社会转型的风暴中以实现民族解放、构建现代民族国家为目标,以报刊为喉舌,将妇女的解放纳入民族国家框架下,讨论妇女的社会角色和地位,不断修正和充实民族国家观念。近代妇女解放以现代民族国家构建为前提,现代民族国家构建为妇女在两性社会制度下实现真正的平等提供了可能与便利。本文运用了思想史、政治史和社会学的若干理论和方法对清末民初《东方杂志》所载的妇女解放思潮进行了深入解读,在此基础上分析了近代妇女在民族国家构建过程中的各种角色和身份,并在其中特别注意了作为实践主体的女性与舆论主导的男性之间的对女性为民族国家应尽何种义务的不同主张。本文可以分为以下五个部分:
绪论部分主要包括有关近代妇女解放、现代民族国家构建和《东方杂志》的学术研究史的回顾、本文的写作初衷、写作思路、清末民初的时间断限以及几个相关概念的阐述。
第二部分介绍清末民初的妇女解放思潮,并在社会性别理论指导下对太平天国、戊戌变法、辛亥革命和新文化运动前的民初等四个阶段的妇女解放思潮进行简要分析。太平天国首先将妇女解放的理论付诸实践,但因其未跳出男权社会的根基,也并未产生直接而巨大的影响。戊戌变法时期的妇女解放主张是一次比较完全意义上的变革,在实践上逐渐走向自觉。辛亥时期虽更为激进而深入,但难以抵挡袁世凯时期的“尊孔复古”逆流,直到新文化运动时期,妇女解放再次被关注和讨论。
第三部分论述《东方杂志》创办于复杂的国内和国外环境之下,以“启导国民,联络东亚”为宗旨,成为知识分子的舆论阵地。此部分还摘取1904至1919年期间关注妇女问题的文章,从女子教育、参政、职业和婚姻等几个方面分析了各种主张。
第四部分则在现代民族国家构建的框架之下对《东方杂志》讨论集中的妇女问题进行解析,在近代女性解放过程中,妇女“贤妻良母”、“国民之母”、“女国民”、“有限的职业人”等身份和角色在男性话语结构中逐渐被建构,民族国家的观念也随之演进。而清末民初的“女杰”张竹君站在女性立场上,认为妇女的最终身份不是“国民之母”,而是以自立之躯谋求以个人能力为主导的贡献社会的方式,逐渐摸索属于个人的特殊角色。
第五部分为结论。中国近代的女性解放运动缘起于深刻的民族国家危机中,以构建民族国家为前提,以争取男女平权的性别解放为目的。它诞生在男性的民族解放话语系统下,因此女性的废缠足、兴女学和参政等内容无一不被打上了民族国家的深深烙印。而女性从本体出发,提出了与男性希望不一样的女性角色定位,中国近代民族国家的构建与女性的解放运动呈现出复杂的互动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