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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诗歌的研究中,一是大部分研究者将之放到八十年代的诗歌史中研究,地下诗歌自身的精神特质并未得以彰显。其二,这些研究是对地下诗人进行个案研究和阐释的,也未呈现地下诗歌的基本面貌和总体精神特质。而“地上”这一特殊文化生态在研究中空缺,为我们进一步深入留下了巨大的空间。
对于地下诗歌的研究,我提出边缘体验,正是在于文革这一特殊时期思想上、文化上、生活上的特殊政策。也就是在文革时期,借助国家的力量,把一种文化和文学推到中心,把其他文学的理想和追求排斥在中心之外,以至于把原来正常的文学抒情直接排斥到了正常的表达和传播之外,乃至从地上打入到地下,使得这样一种“边缘”与“中心”的特征的表现是如此强烈。正是在这一文革“绝对中心”之下,以至于原本属于正常的抒情和表达,都不能按照正常来写作,也不能正常地发表,甚至不能正常地思想,并且还扭曲了原本正常的个人感受。于是,地下诗歌在边缘状态之下的形成了现代诗歌中最为独特的“边缘体验”,形成了地下诗歌“边缘体验”的独特景观。
由此,“边缘体验”也就成为了我们深入地下诗歌的一个重要的切入点。在社会历史的总体复杂背景下,本文试图借助边缘这一概念,对文革地下诗歌总体精神进行尝试性的勘探和解读。
为具体详实起见,现把各章各节的内容逐一简述:
序地下诗歌研究的问题与方法:第一节在回顾前人对地下诗歌研究的基础上,展现地下诗歌研究中的“问题”。第二节,通过对文革时期“一个中心”特别是文艺理论、文艺批评上的“绝对中心”展示,对地下诗歌研究提出“边缘体验”这一概念。第三节,进一步对地下诗歌相关概念进行辨析,从地下诗歌的多种命名概念出发,以展示从“边缘体验”深入地下诗歌研究的有效性及独特性。
第一章地下诗歌及其基本面貌:第一节展现地下诗歌材料的打捞情况,这是地下诗歌研究的厚实基础,也是我们深入地下诗歌精神走向的最坚实的底座。第二节对地下诗歌的整体构成的研究,呈现“地下诗歌”完整的轮廓,展示我们对之予以整体研究的可能性。第三节以“诗歌群落”来整体阐释文化大革命中的地下诗歌,呈现其作为边缘基本的生存状况与特质,并朗现我们所要综合研究的地下诗歌具体对象。
第二章“中心-边缘”与地下诗歌:第一节呈现地下诗歌的“中心体验”,回到地下诗歌总体精神所面对的特殊境遇和起点。第二节将地下诗人在“中心”之下,自身所存在的“边缘”精神质态昭示出来。这一感知和体验,最主要的表现是自我存在的“被动体验”。第三节,由于中心的力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顶峰,由此地下诗人其生命存在的边缘体验也有着极端的体现,这就形成了边缘体验之中的极度张扬的“血的体验”。
第三章地下诗歌主体的边缘身份:第一节,在地下诗歌中被“中心”所压抑和镇压的诗歌主体,绽放为特有的“兽形”形象,兽形成为边缘主体的特殊身份。第二节,我们具体分析地下诗歌中主体“兽形”身份的三种形态:“兽形”、“鸟形”、“虫形”。第三节,自我存在的兽形,体现了地下诗歌主体作为边缘人的焦虑。同时主体自身“野兽精神”,又超越了地下诗歌主体的“兽形”身份。
第四章人之思:地下诗歌的精神走向(之一):第一节,作为边缘的地下诗歌主体,对于这一兽形身份超越,在诗歌中实践为野兽精神。第二节,当作为野兽之形大于生命力张扬之时,即“中心”压过“边缘”,生命力退缩、固守为“根形”;当生命力张扬大于外在自我存在的野兽之形时,即“边缘”超越“中心”时,生命力张扬为“火形”。第三节总结,地下诗歌中边缘主体的兽形,蕴含着强劲的生命力,使地下诗歌主体从“兽”转变到了独立、个体、主动的人。由此,“人之思”,是地下诗歌的一种精神走向。
第五章射日精神:地下诗歌的精神走向(之二):第一节,展示“太阳”形象是作为“中心”权力的代表。第二节,分析地下诗歌“边缘”对抗“中心”的射日精神,即揭示“太阳”的本质,展示落日形象,追求边缘太阳形象。第三节,总结,地下诗歌中的射日精神,是一种对抗“中心”的反抗意识。这不是直接的、现实的对抗,而是一种精神上的批判意识。这是地下诗歌的又一精神走向。
第六章空山之境:地下诗歌的精神走向(之三)。第一节,以王维“空山”为代表的中国古代诗学“空山之境”,其内涵是人可超越自我,达到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的“物我两忘”与“天人合一”之境。而作为“空山之境”的地下诗歌精神走向,则集中展示了地下诗歌中“边缘”生命和意义追求。第二节,分析地下诗歌中“空山之境”的权利意识追求,主要表现在“绝对中心”之下对于爱情的追求、儿童心态的展示、作为自然儿子的生命形态。第三节总结地下诗歌对于边缘生命的重视,不但延续着地下诗歌诗歌中对“人形”转变这一主题,而其进一步将其升华、凝固为人的权利。这是地下诗歌的另一精神走向。
结语地下诗歌精神的文化意蕴:当下“中心”与“边缘”的互动,是在于文革期间一批诗人在边缘上的痛苦跋涉。而边缘之下地下诗歌的精神,也有着更为宏大的文化意义,不但通过边缘的空山之境直接展示了个体生命、爱情、自由、梦想等等的权利,而且还通过野兽般的生命力以及与天抗争精神,深入和推进了现代中国文化的启蒙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