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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尝试从解释学立场出发,结合《庄子》产生的源发语境,探究庄子美学的源发视野,将其置于人的生存境遇问题的映射之下进行解读。笔者认为,庄子美学不是虚无缥缈的玄想神游,不是借以逃避现实的思辨游戏,而是源发于现实语境,充满着热忱的人间关怀的美学追问,是植根于活生生的人间世界之中,以沉重的现实为解释语境,与当时的社会、文化语境息息相关的。庄子最早意识到了人类文明发展、社会秩序建立过程中人生之本真意义的失落。于是抽丝剥茧,从终极的解释学立场上对个人在世界中的坐标进行了重新定位,揭开了既定的解释话语对人生本真处境的遮蔽,在对人与世界关系的重新解释中指引人们走向澄明。人与世界,人与他人(万物),人与语言构成了解释学所要处理的三组基本关系。由此生发出三个基本问题:人在世界中的坐标,人与他人的关系定位,人与语言的相互作用。庄子设置了一个超越性的解释纬度,以超越性的境界为参照,把束缚着人们心灵的种种价值枷锁消解掉,将人生的本真意义敞开来。本文分五个部分。引言部分对论文中所涉及的一些基本问题进行了廓清与界定。第一部分论述庄子对人与世界之间关系的阐释。庄子以“无用”消解了人对世界的实践关系,拒绝以群体参照价值来定位自身坐标,以“逍遥游”建立起了人与世界的和谐之境。这样,庄子将人生意义的实现的立足点拉回到了个人而不是他者,将个人价值实现的参照系统归结到生命本身的盎然诗意而不是对冰冷的群体价值的实现。第二部分论述庄子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阐释。庄子以人与超越境界的关系包容了人与人之间的对象化关系,以“相忘”消解了人与人之间的紧张关系,倡导消除个人的狭隘立场,以开放的姿态对待他人。进而以“知之濠上”建立起了人与人之间感同身受式的诗意沟通。这样,人与人之间应当是在“道”的超越境界包容之下的心灵沟通,而不是相刃相靡的相互攻讦。第三部分论述庄子对语言的阐释。在人与语言的关系上,庄子美学试图通过对语言的拒绝达到对语言背后所隐含的社会规范的消解,以“忘言”消解掉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