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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喀索斯的神话视为现代主体诞生的寓言,是因为我们在这个神话中发现了与西方现代主体“反思性确证”的诞生过程的同构性。把“反思的”、“自反的”作为现代主体确证自我的特性,这一点与西方“现代性”的起源有关。本文关注的是主体反思性确证的另一面:自反性,我们把它当作“反思性的副作用”,也就是由反思性确证带来的主体的分裂、消解和异化,这些在西方世界尤其是19世纪晚期以来的西方话语中反复出现的主体体验。 本文在照应对西方现代性主体话语的“考古学”地关注中,和在对西方现代主体、尤其是19世纪中晚期以来作为文艺思潮和文化形象的主体的理解中,将那喀索斯的神话视为“寓言”来重新解读,并试图挖掘出它在西方主体性历史上的意义。作为现代主体反思性确证的原始场景,那喀索斯的寓言为我们揭示了如下一些方面。孤独的主体的反思性确证是基于这样一种镜像的结构:在镜像中,他分裂为他人、并认同为他人。主体需要这样一种反思性确证来为自我找到身份,即便在面对他者的时候,他者是作为自反性的空间(镜子)而出现的,主体间的对话成了“对话”的乌托邦,寻求自我确证成了寻求他者的动力。确证的时刻伴随着自反性的分裂创痛,这种分裂在言语活动中被深刻的呈现出来,为了保持自我意识的完整性,主体只能在言语中异化为他人来言说。分裂的创痛导致“绝望”,消解的冲动导致“死亡本能”,“自杀”成为一种积极的策略,主体通过“自杀”以保存自我的同一性。 我们的那喀索斯于是成为这样一个总体性的结构,一个揭示现代主体自反性确证的结构,我们以此来理解作为现代主体的西方世界和它的文艺与思想,并在某种程度上指向西方现代性主体话语的反思与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