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照相术的发明,将人类带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并改变着人们观看世界的方式。透过取景框按动快门的瞬间,摄影家们以图像的形式观看并占有着世间万象。与此同时,他们也调转镜头,把目光投向自身,将自己的影像凝固,客串镜头下的客体。
如同美术史上的自画像,在160多年的摄影史中,自拍摄影更多的是作为一种对自身的记录和了解摄影家的手段,其中所蕴藏的那喀索斯情结往往使这类作品倍受偏见。因此,自拍摄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直处于艺术创作的边缘,直到20世纪80年代才开始引起摄影界和学术界的关注。按一般意义的理解,自拍摄影是一种由摄影家以自身为拍摄和表现对象,记录和展现真实自我的一种自我呈现方式。在自拍摄影中,摄影家集创作主体和表现客体于一身,通过个人的视角将自己作为“他者”加以凝视,借助影像与自我展开交流,向观者传递自我的真实感受和内心世界。
扮装自拍摄影作为自拍摄影中的一种,不同于单纯地拍摄自己。摄影家借用化妆、道具、服装、表演等各种艺术手法进行创作,将自己塑造成他者的形象,最大程度的实现“陌生化”,以此阐释摄影家对事物的理解,或籍以扩大自我认同的范围。为了避免陷入自恋的陷阱,摄影家们从单纯拍摄自己的创作中跳出来,通过化妆与表演,以求突破关注自身的单一视角,将自我普遍化,转而关注不同的群体和领域,寻找存在于自身内部的、真正的自我,从而实现与他人的经验交流和情感共鸣,使自拍摄影更具观念性和艺术性,以谋求广泛的社会影响力。
本文基于扮装自拍摄影这种较为特殊的艺术形式为人类关注自身的手段和方式提供了越来越多可能性这一事实,对国内外摄影师的自拍行为进行深入探究,并选取美国女摄影师辛迪·雪曼和日本艺术家森村泰昌的扮装自拍作品为样本,将其放置在后现代主义语境下进行性别、社会文化、多重视域、创作手法等多重维度的分析意图展现自拍摄影在当前社会处在后现代主义语境下的强大艺术表现力和文化腐蚀性,挖掘其未来的发展空间和可能性,以求对中国自拍摄影提供有效的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