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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作为盛唐的文化生成,既有时代的共性也有个人的特性。从历史角度看,他的存在样态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这表现在他对“古”文化的热衷和对个体生命的哲学思辨。在思想的高度上,李白已然站在了透视世界的顶端,但也不免沉湎于世俗价值的主流,这是其往复在“天真”和“纯真”之间的苦痛根源。本文以“游”作为研究的线索,贯通李白的游旅、游思和神游的文学创作;以“游”文化的时代变迁作为李白之“游”的研究背景,探究李白综合型的文化个性和开创型的形象典范。文章共分为四个部分,分别从文化史、社会史、思想史及文学理论、美学角度展开,并进一步探究了李白不拘于俗的独创性。首先,绪论部分着重描述了中国古代“游”文化的时代性和李白研究的学术概况。其中“游”的时代性以秦汉即儒家文化独尊为界,包括秦汉前和秦汉后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风貌,区别在于“游”是秦汉前的社会“常态”和秦汉以后的社会“变态”。李白之“游”的相关研究至今大多以散论的形式出现或于专著中作为侧面加以概述,而以其为中轴的全面研究还是略欠缺的。文章第一章,以李白的“游旅”生活为主。李白“一生好入名山游”的生活方式是当时为数不多的群体代表,既表现了盛唐好游的社会风尚也表现出了李白不同于他人的个性。正是这种以“游”为常态的生活方式造成了李白和儒家稳居生活方式的格格不入,故呈现着与世界“疏离”的意识。这种“疏离”除了表现在生活上还呈现在思想上,因为他的游思多来自“游”为常态的先秦时代。第二章探究了李白源自先秦时期的“游”文化思想根源,特别是对楚文化孕育的屈、庄思想的继承。而秦汉以来儒家的游思或多或少也给李白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影响,所以他在积极入仕上矢志不渝、至死不休。而作为宗教,释、道的精神远游给李白提供了新的延伸空间,也使李白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定位即“谪仙”,这也是对一生不得志的另一种心理满足。第三章则以李白的诗文为研究对象,分析了李白诗文创作中“神游”的具体体现,包括人与物间的精神会晤、心于物外的精神超越、“游”性思维的创作方式。前两部分从文学理论和美学角度探究李白作品中的精神远游,最后一部分则着重分析了以“意识流”为特征的“游”性思维创作方法。全文最后对李白的“游”研究作了概述。李白的悲剧性结局,不只是因为当时天生我才而不得用,更是因为“游”这种“存在”的样态使李白从开始就注定是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