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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美国19世纪诗人埃米莉·狄金森的诗歌为研究对象,从听觉、视觉和知觉三个角度对狄金森的诗歌进行阐释,以挖掘并分析诗人在诗歌中所表现的唯美主义自发意识以及诗人对唯美主义的认同和创作实践。
作为美国本土诗人的代表,狄金森以其隐居式的生活方式以及独特的诗歌表现形式既吸引了大批研究者,又同时加大了研究的难度。学界对狄金森的研究在很大程度上忽视诗人对唯美主义理念的孜孜追求,以及其在诗歌创作中的身体力行。本文围绕唯美主义这一理论视角,通过挖掘并突出狄金森的唯美主义诗歌意识和实践,希求重新定位狄金森对唯美主义的贡献,对狄金森的进一步研究提供一个可参考的角度。
文章通过两条线索展开论述:一是从诗歌本身出发,以人的听觉、视觉和知觉等感官系统为参照,关注狄金森对诗歌“美”的追求,即狄金森重视诗歌的音乐性,突现诗歌意象中恶美的视觉冲击等;二是从唯美主义理论出发,着重研究狄金森如何去表现并实践“为艺术而艺术”的思想,即如何重视诗歌的艺术性,以及如何维护诗歌主体的独立性等。
狄金森的唯美主义意识首先体现在她对诗歌艺术性的苛刻的追求。她充分利用诗歌的艺术特点,重视诗歌与音乐和绘画的结合,从听觉和视觉上制造强烈的美感刺激。狄金森对诗歌音乐性的重视,主要表现在她对影响诗歌语言音乐性的各种模式自觉而广泛地运用上。她巧妙地综合了诗歌音韵、格律以及诗节格式的功能特点,既继承传统音韵,采用民谣体;又大胆尝试斜韵,探索不同的音乐效果。并交替运用四行诗节与三行诗节,大量创造短诗,以突现诗歌的音乐性。
狄金森对诗歌与绘画的有意识结合直接见于诗人对利用诗歌去“看”世界的使命的认同。而从她自觉创造的视觉冲击中反映了诗人对诗歌意象美的不懈追求。通过建立玫瑰与死亡的联系,诗人成功塑造了恐怖之花的意象,而把坟墓与房舍捆绑,诗人把坟变成了家。这种违反传统联想的意象组合给读者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增强诗歌之绘画性。
狄金森的唯美主义意识又体现在她对维护艺术独立性的努力上。她选择隐居生活,拒绝参加文学沙龙,以及不愿改变自己创作方式而谋得诗作出版,都直接说明了她捍卫艺术自足和审美独立的决心。她在诗歌的创作中实践了她对艺术独立性的信念,从知觉上拉开诗歌与社会的距离。诗人首先通过有意地选择诗歌主题以避开社会、政治以及道德对艺术的渗入。进入主题的除了有直接抒发对社会的冷漠之外,自然,生死,宗教,永恒等远离社会说教的话题成为狄金森诗歌中的主要题材。其次,狄金森在诗歌创作中对“谜”的偏爱以及广泛应用加大了人们诠释诗歌的难度,从而造成了其诗歌进入社会以及大众生活的障碍。狄金森在诗歌中直接表露了她创造“谜”的诗艺策略,并通过大量似非而是的诗歌语言,独特的诗歌形式,字母的大小写,诗节空白等使其诗歌笼罩一层神秘难解的气氛,捍卫了诗歌艺术的独立性。
通过从听觉、视觉和知觉三个角度对狄金森诗歌进行大量而系统的解析,以及对诗人信件、日记等生活各个方面的考察,本文仔细论证了狄金森在诗歌创作中对唯美主义的阐发和实践,认为狄金森当之无愧为唯美主义诗歌的先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