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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中国妇女史是一部妇女被压迫的历史,几千年来,妇女遭受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压制,仅仅过了几十年,戏剧之神却将她的权杖交与倍受歧视的,在世俗眼里仍未进化完全的女性手中,并荣耀地将胜利的冠冕加在她们的头上。她俨然成为演出创造的灵魂——艺术创造的主体,她的出现使“平等”一词终于在剧院得以实现,她们以卓越的创造日益打破那许多世纪以来保留给男性们的霸权,她们可以开创自己的艺术世纪,在自己搭建的舞台上言说爱、理想、美和信仰。她们行为的本身,她们的作品乃至她们个体鲜活的存在无不对这个时代的许多妇女有启示意义。当这个时代的许多妇女对自己的生存地位及人生价值还一无所知或知之甚少时,她们已经头戴荆冠,站在妇女行列的最前沿,作为缪斯的女儿,她们自有一种呼唤自由和平等的天性,并且感召同时代的妇女寻求自身解放和自由之路。教育和习俗强加给女人的种种束缚,正在限制她对世界的把握,而同样属于女性这个人类世界另一半的艺术、文学和哲学却能够帮助她们获得人的自由和启示,并且有力量去重建这个世界。女性被告知,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有其人性的弱点,女性应当学会不以自身的弱点去认识并附和男性,而应当以自身的优点与男性合作,并显示和他们一样的人的力量,创造的力量。女性参与艺术的创作成为艺术史不可逆转的趋势,其影响主流意识形态的趋势成为人类文化进步的一个重要标志,特别是新时期以来的女导演参与文学艺术运动的力量,其精神在于:呼唤人性和人情,人道主义思潮催促她们寻觅长久失落了的爱和美,女性意识逐步得以复位乃至健康的发展;对历史的追忆、反思,对艺术观念及创作手法的革新和反叛也成为女性导演创作过程中贯穿的主导意志,研究她们的创作更是对中国女性艺术家参与创作的客观现实的关照。<WP=3>如果说中国戏剧史曾在二十世纪初掀起了女性戏剧的第一个高潮,出现了石评梅、白薇、濮舜卿、袁昌英、陆小曼、赵清阁、杨绛、丁玲、颜一烟、李伯钊、凌叔华、林徽因、、沈蔚德、李曼瑰、张爱玲这样一批女剧作家的身影,虽然她们被埋没在文史的角落里,几乎连“点缀”的权利也没有。那么有意思的是,二十世纪末的中国戏剧史似乎又掀起了一场女性戏剧的高潮。前一次的女性戏剧高潮期,它是包括女人在内的人的觉醒时期,也是现代意义上女性写作的开始,她们的创作还只停留于剧作的话,那么这第二次女性戏剧高潮,是以戏剧文本演出为主要艺术理想的。出现了大量女编剧,女导演联手合作关注女性问题,关注女性的生存和命运的戏剧剧本和舞台演出。新时期以来,各种各样的戏剧观的争鸣不绝于耳,对演剧美学的探讨也是方兴未艾,在争鸣和探讨中出现了一大批的男性的戏剧评论家,却唯独遗失了戏剧史的另一半,这样的遗失似乎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可怕的是,这被忽略的现实总有一天会成为空白的、再次被遗忘的历史。但是女性导演在戏剧舞台上缔造的一次又一次的辉煌已经不容许今天的戏剧史再次地忽略她们,忽略她们意味着忽略了我们这个时代杰出的一群艺术家,意味着忽略了我们这个时代真正富有意义的艺术创造,那么理论家们还能满怀激情地去记录什么呢?对戏剧史这一现象的理性概括,也将有益于对话剧演出艺术发展过程及其未来路程的总结和展望;其次,这段女导演创造的剧史的另一半亦可反照出导演艺术新时期以来发展的特点和引发的变革,从演剧观念到创作手法均映照近三十年中国话剧艺术发展变革的现象和内涵。